眉頭緊鎖的奧斯庫正在樓下抽煙。
事實上,奧斯庫找上門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交流。
隻是在萊恩提出先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奧斯庫打開了醫療箱。
夾煙的右手稍拿開,煙霧缭繞,心煩意亂的奧斯庫擡頭。
那一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上去找程舒。
托馬斯給奧斯庫開了門,但在看清他穿的是黨衛隊軍裝後,砰地一聲又關上門。
“……”
默了默的奧斯庫在門外站了兩分鐘,門又被拉開。
“昨天晚上是你送的人?”托馬斯萬分嫌棄。
“……是”,奧斯庫這回抵住了門,“我找程舒說兩句話就走。”
罵罵咧咧的托馬斯松開手,讓奧斯庫進來。
敲門一直沒人應聲。
預感不好的奧斯庫猛地推開門,“舒!”
“?”
剛從床上坐起身的程舒迷惑地看向奧斯庫。
“……”
睡裙松散單薄,胸前起伏明顯……奧斯庫是覺得自己的視線不太禮貌,但他有點管不住眼睛。
意識到什麼的程舒鑽回被窩,她以為奧斯庫走了,上床睡覺,沒想到被子蓋上沒兩秒就聽到敲門聲。
“抱歉”,奧斯庫将門合上,“我以為你……睡着了。”
看奧斯庫等她回複的樣子,程舒點點頭,指了指嗓子,擺手。
“我……”想了半天的奧斯庫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能提其他事,“你這兩天還是不要去酒館的好,埃裡希可能……還會找你麻煩,萊恩惹了人,他通常都是處理被惹的人。”
聽到後半句的程舒有種并不意外的感覺。
“過兩天,埃裡希會回德國待一段時間”,奧斯庫沉默一會,“萊恩我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你……要不要去我那待幾天?”
坐在餐桌旁的約瑟夫眼看着奧斯庫拐走程舒。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頭戴披巾的波蘭女性也開始重新上街。
這倒不是因為德國軍人素質突然拔高,主要是奸殺的波蘭女性太多,引起波蘭人民的強烈反抗,為穩定局勢,德軍直接在各地建立随軍妓院,減少沖突。
希特勒是下過令讓德國軍人管好自己的褲腰帶,但德國軍人管不住,和波蘭女人發生關系了怎麼辦?殺了,也能保證雅利安人的血統純淨。
沒什麼精神的程舒跟在奧斯庫身後,慢慢走。
職位不高的奧斯庫還沒配車,道路中央的有軌電車倒是可以坐,不過可惜今天是周末。
為方便德國人出行,二等公民如波蘭人,周末都不允許乘坐電車。
已知萊恩神經不正常,試圖掐死過她,因為某些原因改變了主意,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會不會再次起意?或者說,後悔沒掐死她,程舒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最終還是隻能得到不知道的答案。
她無法知道一個神經病想掐死她的理由,也無法知道一個神經病什麼時候會來掐死她。
就像現在走在街上的波蘭人,他們也不知道德軍戲弄他們的下一秒會不會扣下槍栓。
前方的黨衛軍将槍口對準一名老人,讓他跳一支舞。
天越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