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似乎對此十分不滿,于是才有了鋼筆下劃線劃出的主體部分,與事件無關的内容則全部被TA略去。
【……經調查,這一慘案實則為刹車失靈所導緻,可憐的艾倫見證了這起慘案的發生卻無力制止。
我們向車禍中的遇難者緻以沉痛的惋惜……】
最後,關于整件事的,隻有這麼幾句,沒有時間地點,甚至沒有關于遇難者的任何信息。
簡潔得讓“法官”都沒忍住打了個問号。
接下來,有着明确署名的信件,似乎可以将前面一系列案件串連:
【親愛的艾倫:
真抱歉,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那麼多酒……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十分認同你上封來信裡的話,誰家好孩子天黑了還出門過馬路?連個陪同的大人都沒有,被撞死難道不是活該嗎?
希望這種小事不會影響你的心情,下周你還得來我們的酒宴,不是嗎?
你的好友,
羅伯特】
接連兩張紙條看完,整件事卻依舊蒙在薄霧之下,看不完全。
直到“法官”的來信,才将一切時間全然揭開:
【親愛的客人們:
這封信遠比你們想象得來得快,不是嗎?
信件會來得越來越快,審判很快就會降臨,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不過這些提醒可不是這封信的正題,我要做的隻有揭開真相。
表面上看,好像隻是兩個關系不錯的上流人士喝了個酩酊大醉後,其中一位開車出了車禍。
新聞上,這起車禍如此簡潔,他們幾乎把弗雷托先生描述成了一個受害者!
可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被叙述得如此無辜的富二代,酒駕撞死了四個小孩呢?
那些孩子們隻是在傍晚過馬路,最後卻隻剩下糊在馬路上的血肉。
他們甚至連出現在報紙上的資格都沒有,何其可悲!
明知自己喝醉,還受人慫恿開了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造成了這樣的慘案,弗雷托先生甚至沒有一絲悔改的念頭,他買通了當地相關人員僞造出刹車失靈逃過了法律的懲戒!
漠視生命的人理應受到懲罰!
好好思考吧,我親愛的客人們。
你們每個人,都背着罪不容誅的罪孽。
你須愧悔
審判者
U.N.】
最後一行似乎是用深紅色的蠟澆出,潦草,如血書般令人不寒而栗。
沒有人說話。
或許,甚至沒有人再能分出哪怕一點心思去推理。
真奇怪。
明明沒有鬼怪,為什麼這個副本會如此艱難?
已經死掉五個人了。
他們全是各區第一,除卻【大衛】,其他人都是憑實力登上、守住第一的位置。
可截至現在,那個躲在幕後的“法官”,就這麼輕輕松松地解決掉了五個。
是因為技能嗎?
有技能,所以他們能無往不利?
可這個副本根本不需要戰鬥,他們隻需要找出那個躲躲藏藏的“鬼”而已。
‘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
顔辭……顔辭實在無法理解。
她可以肯定有很多人發現了房子的不對勁。
她可以肯定有很多人注意到過攝像頭的位置。
……為什麼連不到一起?
‘……線索。’
逃殺副本的線索一般是由NPC給予,或者在打敗小怪後獲得。
但推理副本的線索,可能在任何角落。
逃殺副本不需要玩家去推理、疏通劇情,他們隻要幾乎按部就班地推進就行。
但是推理副本的推進方式難以捉摸,劇情也千變萬化,甚至很多時候,線索還沒被拿到,就已經不起作用了。
‘所以說啊,論難度,推理副本絕對遠高于同等級的逃殺副本。’
要給他們降降難度嗎?
畢竟,她才是這個BOSS啊。
“諸位。”
顔辭環視四周,視線掠過每個人的表情。
“有想法了嗎?”
她在等人提出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會來你的房間?”
【安德烈娅】等待這個契機許久了。
“萬分抱歉,我也不清楚。”
她不清楚【艾倫】當時的心路曆程,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想吃糖了。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你平時都不用鑰匙鎖門嗎?”
【安德烈娅】的精神狀态看上去介于興奮與瘋狂之間,哪怕在極力試圖冷靜,也無濟于事。
“……鎖門?”
卻隻得到一句遲疑的反問。
“你可以用鑰匙把門鎖上的。”
插入話題的是【湯姆森】,他似乎單純地以為,顔辭隻是不知道鑰匙可以用來鎖門。
沒曾想,他們卻看見顔辭滿眼的詫異。
她欲言又止好幾次,仔細斟酌,終于找到得體的語言:“你們,都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