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三匹狼睜開眼睛,确認自己的隊友。
——顔辭、林俐、黎元烯。
三匹狼開始眼神交流。
黎元烯:投誰?
林俐看向顔辭,等她決定。
顔辭果斷指向艾凫。
——隻要他不确定顔辭跟他在不在同一陣營,他絕對會想方設法盡快淘汰顔辭。
比如,倘若艾凫是女巫,他會最先毒顔辭。
比如,假設艾凫是平民,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引導其他人懷疑顔辭。
另兩匹狼不明所以,但選擇跟從。
三匹狼一同确認。
“狼人請閉眼,女巫請睜眼。”
一雙金色的眼應聲睜開。
紀栖桐饒有興趣地環視一圈。
“今晚他被殺,是否使用解藥?”
看見艾凫的身份牌動了動,紀栖梧毫不猶豫地搖頭。
她可還記得,上一局,艾亮把局裡的水攪得有多混。
“是否使用毒藥?”
視線落到顔辭身上。
女生依然是一身白色連衣短裙,看上去就是視頻裡常出現的那套。
黑色的長外套兼備觀賞性與功能性,不難理解她為什麼會批發這身外套。
女生背靠椅子,腰闆挺得筆直,明明跟上一個副本中的儀态相差無幾,可不知為何,環繞着另一種氣場。
……不,并非完全不同。
顔辭現在的氣質,似乎隻是削弱了上一個副本中的溫柔,加強了上個副本隻在辯論時出現的強勢,以及……傲慢?
那種若有若無展現出向下兼容的高高在上,讓紀栖桐忍不住惱火。
同時,她又有種開盲盒般的期待。
‘換人設了。’
這個副本裡,顔辭會是什麼樣子?
她真實的性格,又是什麼樣?
直到倒計時将近結束,紀栖桐搖了頭,示意不使用毒藥。
“女巫請閉眼,預言家請睜眼。”
一隻“小柯基”睜開眼睛。
‘總算到我carry全場的時候了!’
雖然上局他也算出盡風頭,可是狼人跳預言家哪有真當預言家爽!
搶在機械音之前,艾凫指向顔辭。
‘小辭姐,你最好跟我一個陣營!’
要是顔辭是狼人……
哼哼,也别怪他第一個回合就淘汰她!
耐着性子等機械音過完流程,艾凫激動地盯着顔辭的身份牌。
他看見那張牌倏地變成黑色,幾秒後恢複原樣。
艾凫:!
一來就讓他揪到了!
‘我就知道!’
‘等着出局吧小辭姐!’
“預言家請閉眼。”
“天亮了。”
嘉賓們睜開眼睛。
“今晚——他被殺。”
艾凫目瞪口呆地注視着自己的身份牌被收回。
他就知道!
他剛打算大施拳腳啊!
‘小辭姐!’
她絕對是知道他會查她才痛下條手的!
艾亮的目光瞬間充滿幽怨。
然而——
“滋”——
電擊聲,緊随其後的是小青年下意識的粗口,以及機械音刺耳的警報。
“警告!”
痛感在大腦揮之不去,艾亮乖乖低頭裝鹌鹑。
一串事情隻發生在十秒之内,甚至沒人反應過來艾凫為什麼被懲罰。
隻有林俐分給顔辭一點餘光。
顔辭隐晦地回了點笑,示意她安心。
“請嘉賓輪流發言。”
一号依然是紀栖桐。
“第一天,沒什麼好說。”
女巫選擇隐瞞
二号秦儉清了清嗓子。
“我是預言家。”
顔辭:信他是預言家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當然,她現在不知道誰才是預言家。
艾凫更是瞠目結舌,差點脫口而出“你是預言家那我是什麼”。
‘我去,他真是預言哥。’
不管是不是預言家先跳個預言家再說。
秦儉繼續他的發言。
“我昨晚查了顔辭,她是好人。”
顔辭:……
‘是不是我的名字比較好記?’
她承認她好奇,這位赫發的先生到底記得幾個名字。
話說回來,九個人名三個諧音……
不對,她不算。
‘我當年還是有個輩分字的!’
“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下一位吧。”
秦儉就這麼結束了發言。
三号林俐搖搖頭。
“平民,沒什麼好說,過。”
狼人當然沒什麼可說。
四号趙鑫振:“我……我沒什麼好說。”
五号輪到顔辭。
她的坐姿從背靠椅子變成單手撐頭,另一隻手被懷裡的貓貓纏住。
“無話可說。”
依然是那句話,不容置喙,不容置疑。
六号艾凫已經被淘汰,隻能憋着一肚子話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跳過。
七号是黎元烯,黑發紳士臉上的笑容甚是溫和:“抱歉,我隻是個平民,我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已經有七個人說自己是好人了。
八号吳怿。
喪喪的青年似乎是想證明自己。
他忽地拍桌而起,氣勢非常足。
然而,開口——
“抱歉,我……”
紫發青年畏縮了一下,顔辭似乎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懊惱。
或許是在後悔要出風頭。
“我才是預言家……”
似乎複刻了上一句中秦儉VS艾凫,這局輪到秦儉VS吳怿。
“你怎麼證明你才是預言家?”
提問的人是紀栖桐。
直覺,顔辭覺得她拿到了三神身份牌之一。
“我驗了你,你是好人。”
紫發青年好像打起了精神。
他甩了甩過長的劉海,露出陰影之下的那雙青眸,直視秦儉。
“我還想問,你怎麼證明你跟……”
他頓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望了一眼顔辭,大概是想不起來她叫什麼。
“小辭姐,不是兩個狼人一夥呢?”
“上局,小艾就是自稱預言家然後說小辭姐是好人,實際上他們都是狼。”
顔辭:……說得好像上局你不是狼一樣。
不過這次他們得失望了。
這次的預言家對跳是好人陣營内鬥呢。
顔辭喜聞樂見。
不過這次,她打算添把火
一聲冷哼。
“您又如何證明,您與紀女士并非如此呢?”
她撐着腦袋,斜眼擡眸,唇角上的弧度若有若無。
明明處于下位,她卻給人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我……”
吳怿滿腦子隻有一句“糟了”。
‘該不會大水沖了龍王廟吧?’
會不會秦儉說的是真的,他跳出來反而剛好點到了一匹裝好人的狼?
顔辭……吳怿隻剩下敬畏之心。
最開始是有點輕視,他不得不承認。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敬畏的?
……大概是他們第一次争辯的時候,顔辭周身隐隐約約的某種氣質,令他畏懼。
有點像少年時遇上老師,青年時遇上領導,但不知為什麼,顔辭給他的敬畏感更強烈。
尤其是這個副本,那種氣質不再被遮掩,反而被放大,以至于顔辭一說話,吳怿就有種洗耳恭聽般的自覺。
他開始自我懷疑。
于是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他明明構思好了的。
明明這個問題他早在站起來時就已經構思好答案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敢開口?
沉默就是掩飾何況他心裡本就沒底。
“……我是好人。”
吳怿就這麼結束。
‘這個心理素質……’
顔辭覺得奇怪。
這不像是一位一區榜一的心理素質。
還是說……
‘隻是沒逼到極緻?’
九号魏萦歌還在跟貓貓較勁。
“我是平民——再往辭姐姐懷裡蹭今晚吃龍虎鳳。”
她在笑,隻是笑得咬牙切齒。
三花娘娘斜眼瞥過去,神情居然跟顔辭此刻有幾分相似。
“發言結束,請開始投票。”
吳怿沒有第一時間投票秦儉,反倒是秦儉立即投票吳怿。
黎元烯跟着投票八号。
林俐和趙鑫振都棄了票。
魏萦歌随手按了一票,沒想到按在了紀栖桐頭上。
紀栖桐本來還在觀望,突然被投了一票還有點莫名其妙。
看見投票人是魏萦歌,紀栖桐:……
她當然沒較勁似的投回去,她投給了吳怿。
吳怿的手在二号按鈕上停留,顫抖。
他最終按下棄票鍵。
現在,有沒有顔辭這票都無所謂了。
顔辭漫不經心,按下八号按鈕。
“投票結束,八号出局。”
吳怿的身份牌被收走。
“請留下遺言。”
吳怿愣了愣,才想起來狼人殺還有投票後留遺言的環節。
“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
可惜,除了強調這一點,他什麼都做不了。
“遊戲繼續,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三匹狼當着兩位淘汰者的面睜開眼。
看見睜開眼的顔辭,吳怿:瞳孔地震。
……感情他自我懷疑都是錯的啊!
蒙錯人的是秦儉,不是他!
吳怿突然很想喊冤。
黎元烯:刀誰?
林俐依然看向顔辭。
顔辭環視一圈,最後指向紀栖桐。
可她隻是指了一下,随即放下手。
黎元烯:?
林俐:……?
顔辭指指吳怿,又挨個指指他們三匹狼。
接着,她指了指紀栖桐,又挨個指過他們仨。
黎元烯:??
他茫然地注視一臉迷之自信的顔辭,确認她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轉頭看向林俐,企圖得到同樣的困惑。
然而,他看着林俐對顔辭點頭,隻留下一臉懵逼的他。
黎元烯:???
顔辭忍俊不禁。
她指了指手表,示意黎元烯看自己的表。
黑發紳士将信将疑地按亮屏幕。
顔辭:待會兒你跳預言家,說你第一回合查到八号是狼,第二回合查了一号也是狼,表現自然一點。
黎元烯:!
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還有新的消息發過來。
顔辭:要是一号今晚死了,你就說懷疑狼人自刀騙女巫藥,記住,這個情況下你要把女巫逼出來。
顔辭:要是一号沒死,先聽她講了什麼,如果她說她是女巫昨晚自救,三号會配合你。
黎元烯:……原來不是我沒懂,是她先給三号發了信息。
‘三号……叫什麼?’
‘好像是個諧音詞,叫……’
‘糟糕,真沒記住。’
事實上,林俐剛剛收到信息。
顔辭:如果一号死了,什麼都不用說。如果一号跳女巫說自己自救,你配合七号跳女巫。
林俐想問那顔辭做什麼。
然而,在她打字之前,他們隻剩下十秒鐘投票時間。
沒辦法,三匹狼指向紀栖桐,機械音過後點頭。
兩位淘汰者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三匹狼打的什麼啞謎。
“狼人請閉眼,女巫請睜眼。”
“今晚她被殺,是否使用解藥?”
見自己的身份牌動了動,紀栖桐有些驚訝。
她迅速點頭。
“是否使用毒藥?”
常規詢問而已,依舊隻能用一瓶藥。
紀栖桐搖頭。
“女巫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
無人睜眼。
隻有兩位被淘汰者還睜着眼。
‘也就是說……’
吳怿看向艾凫。
棕發小青年攤手,瞥了眼閉上眼睛的顔辭。
她可真是好運氣。
連續兩局,全部第一個點到預言家
機械音過完流程。
“天亮了,是個平安夜。”
“請嘉賓輪流發言。”
顔辭望向已然正襟危坐的紀栖桐。
女士撩了撩自己的紅挑染,顯然,她要開始長篇大論了。
“我是女巫。”
‘果然呢。’
如果紀栖桐是平民或者獵人,她肯定還像上局一樣恹恹的。
如果紀栖桐是預言家,她肯定第一回合就開始發揮了。
所以,她隻可能是女巫。
能最先知道每天的死者是誰,能選擇救人或者用毒。
紀栖桐仍在繼續發言。
“第一天我沒救六号,第二天狼人刀我,我自救。
“我懷疑二号和五号,他們可能是狼,上回合聯手票走八号。”
秦儉開始絞手。
‘他在思考。’
在思考是自己猜錯了,還是紀栖桐在演。
可惜,來不及思考清楚,他必須發言了。
“我不是預言家。”
秦儉選擇坦白。
“我上一輪跳預言家是為了掩護真正的預言家,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等真正的預言家出來吧。”
三号輪到林俐。
“可昨天晚上,是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