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看着她還想說什麼,殿内卻傳來嘉興帝的聲音。
“貴妃進來。”
虞清音眼睫顫動,歉意的看着虞朝,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
虞朝笑着将木簪插在她的發間,“去吧阿音,在宮外要玩的開心。”
一聽将要出宮,虞清音嘴角就藏不住笑意,“我會的哥哥。”
與他告别後,虞清音進了殿内。虞朝看着她歡歡喜喜的奔向嘉興帝,嘴角一下聾拉下來。
天忽地暗了下來,他轉身望着天邊流動的雲彩,擡腳下了台階。
虞清音邁着小碎步走上前,笑吟吟的向啟宴行了禮,“臣妾參見皇上。”
啟宴擡眸便對上她笑盈盈的眉眼,心情一下舒暢不少,他撂下奏折,走過去扶起她的手臂,道:“時辰不早了,你與朕去慈甯宮看望母後。”
帝辇早已等在宣政殿外多時,二人須臾間便行至殿門前,高成玉将兩人迎上了帝辇,坐穩後才讓宮人們起身。
虞清音本不想乘帝攆,奈何他政務繁忙,隻能早去早回。
關于出宮,在帝攆上她不停問他。
“皇上,臣妾就不能帶茶花去嗎?”
“不能。”
“那錦書呢?”
“錦書不會武,危險時保護不了你,保護不了自己,隻會是累贅,自是也不能去。你身邊的人朕自有安排。”
虞清音一聽,頓時垂頭喪氣。
茶花不能帶,錦書不能跟,虞清音這才知曉這出宮好似也沒有那麼好。
可她又些去看看外面的世間,她腦海中都沒有一點關于外界的記憶。
虞清音:“臣妾知道了。”
他們途中偶遇了劉婕妤,然,兩人并未留意太過,自然也沒看見她。
宮道上的劉婕妤倒将兩人在帝攆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這一看,便讓對她恨之入骨的劉婕妤愈發怨恨起她來。
皇上還真是寵她,竟讓她一同乘帝攆。
侍女見她盯着遠去的帝攆,不免輕聲喚道:“婕妤?”
劉婕妤冷哼一聲,轉身向自己的宮裡走去。
她等着她跌落的那天。
帝攆很快到了慈甯宮,廖嬷嬷早已收到消息,早已帶人在宮門等候,見人下來後,她趕緊先一步上前行了禮。
啟宴讓她起身,問:“太後在何處?”
廖嬷嬷答道:“太後此時正在佛堂頌佛,老奴差人去請?”
啟宴擡腳邁入宮門,道:“不必,朕與貴妃去佛堂茶室等吧。”
他步伐大,走的又很快,虞清音隻能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待啟宴反應過來,兩人已走到了茶室,回頭便見她捂着胸口,小臉微紅,氣不勻稱,顯然是用跑的。
他開口道:“怎的不叫朕?”
虞清音深吸了口氣,待理順了氣息,腦子也清醒,看着他委屈巴巴道:“明明是皇上故意不等臣妾。”
啟宴意外挑眉,抿了口茶,“朕有嗎?”
這下她更加确定,皇上就是故意不等她的。真促狹,他這明明是在報她早上忽然消失,沒告訴他的事。
兩人拌嘴時,程太後在宮人的攙扶下也進了茶室。
“皇帝和音音都來了,哀家甚是喜悅。”
虞清音與太後聊了些宮中近日的事,又互道了關心。想着她在宮中也甚是無聊,在啟宴鼓勵的目光下她試着開口,“娘娘不妨與我們一同去吧。”
太後有一瞬間的詫異,而後看着她笑着搖頭,“哀家這把老骨頭受不得路上的颠簸,皇宮是悶了些對哀家來說到也還算甯靜。倒是你年紀輕輕就困在這後宮,如今有這機會能與皇帝多出去走走,替哀家多看看天雍的大好河山,也好。”
勸說無果,兩人也不再開口,程太後難得見他們,自是将他們留在慈甯宮用了午膳,待午時一過,他們就離開了慈甯宮。
“明日之事繁多,朕與貴妃先回宣政殿,還望母後保重鳳體。”
程太後點點頭,雖不舍,也隻能送他們出慈甯宮,看着兩人相攜而去的身影,程太後不免憶起當年,緩緩開口。
“廖嬷嬷,你看他們像不像我與先帝年少時?”
也是這般吵吵鬧鬧,相伴渡過了每個四季。
廖嬷嬷順着太後的視線看去,忽然笑着:“老奴瞧着也是,皇上和娘娘如今的感情真好。”
程太後點頭,感概道:“先帝也曾答應過哀家,說陪哀家去廣陵看柳綠桃紅,去塞北看風光雪月,去蘇州看水巷交錯……他說宮裡不曾有的都會帶哀家去看看,去嘗嘗。”
“可你看看,到頭來,哀家那一樣實現了?”
先帝愛她嗎?愛吧,可到底比不得權勢讓人心動。
廖嬷嬷一聽,也不免抹着眼淚,“太後娘娘……”
“不說了,”程太後見廖嬷嬷如此感性,收回視線,歎息道:“但願皇帝不會令她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