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過藥,他将少女的頭放在腿上,然後拿着毛巾給她擦頭發。這活兒他已然輕車熟路,修長的手指插在墨發間來回地揉-搓着。這雙拿槍的手,能輕易絞殺敵人的手,此刻卻再給一個疑似敵特的小姑娘擦頭發,他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輕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房内不太正常的靜谧令人有種浮生偷歡的隐秘快感。
少女的臉頰漸漸湧起不正常的紅意,她不舒服地将腦袋扭來扭去,直到她側過身一頭紮進淩峥嵘的小腹窩裡,淩峥嵘渾身一顫,刹那就拔槍了。
淩峥嵘這輩子都沒這麼尴尬羞憤過,他猛地起身将人帶着一并站起來,少女的手搭在他肩上,歪着頭不解地看着他。
無聲相對片刻後,少女恍然地笑了笑,隻是這笑未達眼底前淩峥嵘就被她的兩條修長的腿纏上,纖腰猛地一扭便将人壓在床上。
這一手幹脆利落地柔術鎖是淩峥嵘始料未及的,他本能地提膝出拳,但他的動作全被少女做出了預判,她輕易地躲過了全軍比武第一的男人的攻擊,她甚至能用皮帶纏住他的手往床頭的鐵欄杆上一挂,而後翻身坐在他的小腹上。
淩峥嵘冰冷又肅殺的眼眸像冷冷地從她面龐上刮過,他咬牙切齒,危險地眯起眼,聲音像從喉嚨裡發出的,“你找死……唔。”
少女俯身咬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話,生澀霸道地吸吮着。
在淩峥嵘失神的刹那,她兇狠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喉嚨裡發出破碎的聲音,“virgin?你能支配自己,為自己負責嗎?”
淩峥嵘被virgin這個單詞激起怒意,咬着牙回道:“老子潔身自好三十年,可不是為了被你羞辱的!”
“那就好,你屬于你自己。”少女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淩峥嵘已從被她偷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掙脫束縛的瞬間卻被這笑意輕易地擊穿了心房。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圖美色的人,可她的笑容卻令他有片刻心跳加速,亦挪不開眼。
少女發出極輕的一聲喟歎,在他失神地瞬間猛地俯下身,毫不留情地占有他。
淩峥嵘毫無準備,但感官的刺激令他瞳孔猛地放大,裡頭暗沉沉的光瞬間統統熄滅陷入黑暗。
是誰?心如鼓槌,鼓聲震天!
少女體力不支,沒有再動,香汗沁沁地趴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喘-息着,小巧的鼻頭微微翕動。
她這樣嬌弱無害,卻堅定地将兩人進行連接。她痛得抽搐,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甚至眉眼都看不到一絲愉悅,可她仍不容置喙,冷血地推進着這件事。
像在完成使命般,要将這件事堅決貫徹到底。
然而随着她的呼吸……淩峥嵘瞬間變了臉色。
“該死的……小特務。”淩峥嵘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少女緩過勁來,一隻手撐在他臉側,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漂亮妖孽的一雙眼裡混雜着搖搖欲墜的淚光,瞳孔裡倒映出他克制的眼眸,少女臉色潮紅卻認真,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特務,我是孟圖南。”
淩峥嵘忍得骨頭都疼,卻一動不敢動,少女卻忽然笑了起來,神經質又病态她用手指比做槍直指他心髒的位置。
她唇瓣輕啟,發出無聲的嘲諷。“懦夫。”
淩峥嵘幽深的狹眸猝然一縮,他似是在判斷這個少女的狀态,一雙眼裡俱是跳動燃燒的火焰,卻被覆上一層森冷的海水。克制忍耐,他無法确定自己做出的判斷是否準确。
這和他打過的任何一場戰争都不同,沒有經驗可循,甚至理智也不多,隻有本能在驅使自己往更深處探索。
少女已被解毒制劑帶來的疼痛折磨得無法思考,她睜着一雙濕漉漉蒙着水汽的眼從下向上看着他。稚薄的胸膛起伏着,肩頭顫抖着,隻有嘴角卻兀自綻開罂粟般慘烈絕美笑容,聲線沙啞恍惚,好似不知今夕何夕。
“走了那麼久的路,那麼難才重新回到這裡。我這麼疼,好疼啊,可不能放棄呀,還未提攜玉龍未君死,還有未完成的夢,我隻是,隻是……不甘心。”
淩峥嵘審視着她,卻沒能發現撒謊的痕迹,他不明白她的胡言亂語,他捏緊拳,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淩厲,猛地用力扯了幾下,皮帶頭便崩出去落在門口團團轉着圈。
他甫一得到自由便将手插進她腦後的發中,另一隻手貼上她的側腰,不過是天旋地轉的一瞬,他便拿到了主動權。
“你為什麼不甘心?”
面對淩峥嵘灼灼的視線,少女張了張嘴,蹙眉凝思了會兒,緩慢地開口道:“不想再被人放棄,搞學術真好呀,它永遠都不會背叛我。我要回國搞學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我發現你真是個小特務,你會死在我手裡。”
他不等孟圖南回答,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春至人間花弄色,将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