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萬昭年的神色漸漸變了,目露懷疑,“你說的這是阿檀嗎?”
“怎麼不是,”陶鎮說,“不信你問阿檀。”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轉頭看向檀頌。
檀頌扯了扯唇角,“那時候年紀小,做事比較沖動。”
“但我覺得你以前的性格好酷哦,”萬昭年說,“比現在的性格好太多了。”
檀頌笑笑沒表态。
“哦,對了,”陶鎮像是想起了什麼,問她:“就之前那個經常跟你混在一起的男生,程司珩,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檀頌搖頭,“沒有。”
陶鎮了然般的點點頭,“也是,人家現在是大老闆,怎麼可能還跟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聯系呢。”
萬昭年:“這名字聽着有點兒耳熟。”
陶鎮:“就那個經常上八卦新聞的,萬洲集團的老闆,靳司珩。“
萬昭年又吃了一驚,“哇,你們還認識這麼牛逼的人物呢。”
“我跟他也不熟,倒是阿檀,”陶鎮說,“那會兒放學經常能看見他倆一塊兒走,我記得有一陣兒班裡都傳他倆早戀。”
檀頌擡眸看他。
陶鎮問:“你不知道嗎?”
檀頌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好。”陶鎮說。
“為啥?”萬昭年問。
陶鎮瞥了眼檀頌,小心翼翼說道:“就是吧,那會兒傳得不是特别好。”
這次檀頌先問出了口:“怎麼不好?”
大概是那些話難以啟齒,陶鎮回答得磕磕巴巴:“額,怎麼說的我忘了,大概意思就是,說你倆早,早就睡過。還,說你倆,孤兒配孤兒,絕配。”
“卧槽,”萬昭年氣得罵罵咧咧,“才上高中嘴巴就這麼賤,有病吧。”
檀頌聽到這些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這些事早就時過境遷了,有任何情緒都顯得多此一舉。
沒等她繼續問,陶鎮自顧自又提起了靳司珩,“想不到程司珩現在混這麼厲害,早知道當初就不跟我大哥針對他了。”
萬昭年:“他也去參加同學聚會嗎?”
“大概率是不來的,之前辦的兩次就沒見他來。不過也正常,人家現在管那麼大個企業,哪有時間跟我們聚會。”
……
吃完飯,三個人又去看了場電影。
檀頌其實是不願意去的,人家小情侶去看電影,她過去當電燈泡算怎麼回事兒啊?但她架不住萬昭年的軟磨硬泡,最後和他們一起去了。
他們看的是部文藝愛情片,内容無聊,剛播到三分之一萬昭年和陶鎮就互相依偎着睡着了,檀頌一個人看完了整部片子。
影片的結尾,兩位主角因為現實問題選擇分開,在當初相遇的地方說再見,然後轉身,在櫻花爛漫的季節背道而馳……
看完電影,三個人往回走。
陶鎮問檀頌要不要去參加同學聚會,“之前班長提過一次,想讓你也來,但是咱班沒人有你的聯系方式,我覺得如果你去的話,他們肯定高興壞了。”
檀頌沒有任何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去了,我還有工作,明天可不能再請假了。”
陶鎮聳聳肩,似是有些惋惜:“好吧。”
-
靳司珩剛從一場酒會上離開,走出酒店,車子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上了車,他順手把西裝外套脫了扔到一旁,然後松開領帶,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
車子啟動沒多久,他接到了衛淮的電話。
衛淮那邊的環境很吵,估計又是在哪兒醉生夢死呢,他說話全靠喊:“喂,靳總,有空嗎?出來喝點兒?”
靳司珩捏了捏眉心,“忙,沒空。”
衛淮是知道他出差沒在津州的,這麼說也隻是日常犯賤罷了,聞言“切”了聲,選擇繼續犯賤:“哥們兒打電話就是為了關心一下你,怎麼着,聽宗老師說,前兩天靳總練拳把自己手給練傷了?”
靳司珩靠着椅背,車外霓虹閃爍,彎起的唇角半隐半現,“嗯。”
“圖什麼?”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衛淮半陰陽半嘲諷說道,“咱靳總心機深沉,我這種凡人哪猜得到您的心思?”
靳司珩也沒跟他廢話,“挂了。”
沒等衛淮說話他就挂斷了電話。
他今晚喝了些酒,這會兒覺得車裡有些悶,于是将車窗降下了一些,風和五顔六色的光立刻鑽進了車裡。
靳司珩擡手,借着那一束光觀察自己的右手,那上面的紅腫已經完全消下去了,完全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迹。
他平視閑來無事做的時候喜歡練拳擊,從來沒受過傷,打架那晚他心情受了影響,回到家想借着打拳抒發一下,結果忘了帶手套,手自然而然就受了傷。
想到這兒,靳司珩唇角剛收起來的弧度又緩緩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