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裡德爾一大早就起了床,仔細疊好自己的被子,想起自己應該去和先生打個招呼。
然而斯内普的房門敞開着,人卻不在家裡。
裡德爾倒也無所謂,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看這個自己住了一個多月的屋子,拖着行李箱出了門。
斯内普給他留的那幾張錢,剛好可以讓他打車從蜘蛛尾巷到國王十字車站。
一分錢都不差。
裡德爾到達車站時,剛剛早上九點半,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您好,請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怎麼走?”裡德爾拖着箱子,用自認為最禮貌的語氣問一名乘警。
随後就得到了一句惱怒的咒罵。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結果都大同小異。
無奈,裡德爾看着牆上指針越來越接近十一點的時鐘,倚靠着箱子坐在九号站台的牆角。
十點。
十點半。
“湯姆?”就在裡德爾手拄着頭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有些詫異的聲音将他喚醒。
裡德爾茫然地擡起頭,随即有些驚喜地站了起來。
“德拉科。”
少年一頭金發整整齊齊地貼在頭上,他似乎并不擔心被别人看到,而是大大方方地直接穿着巫師袍。
“你怎麼坐在這兒?”
“我……”裡德爾有些尴尬,“我找不到站台,他們說沒有這個站台。”
“他們?”德拉科回頭看了看從身邊走過的乘警,眼中是說不出的厭惡和輕蔑,“一群低等的麻瓜懂什麼?”
“德拉科,你又亂跑。”盧修斯的大手抓住了德拉科的肩膀,“你……湯姆?”
“馬爾福先生。”裡德爾朝他笑了笑。
“嗯……”盧修斯回給他一個笑容,同時回頭去看跟在他身後的女人,遞給她一個眼神。
裡德爾這才注意到那個滿臉冷漠的女人,她看向周圍人群的不屑和輕蔑與德拉科如出一轍。
“馬爾福夫人?”裡德爾不确定地看了看納西莎。
“湯姆。”納西莎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
“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去車站吧。”盧修斯打斷了妻子沒說完的話,邁步向前走去。
德拉科跟在父母的身後,裡德爾猶豫了一下,拽着自己的箱子也跟了上去。
德拉科大呼小叫地跟在父親身後沖過了兩個站台之間的那堵牆,消失在裡德爾眼前。
“閉上眼睛,沖過去就好了,什麼也沒有。”納西莎站在裡德爾身後說道。
裡德爾點點頭,抓着箱子杆的手又緊了緊,閉上眼睛朝那堵牆沖去。
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和其他不适感。
牆體仿佛在他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軟得仿佛棉花一般的觸感将他的身體短暫包裹。
随後便是長鳴的汽笛聲在他耳邊響起。
“過來。”德拉科和父親站在車廂邊,朝着裡德爾招招手。
裡德爾飛快地看了看周圍,又将目光長久停留在那輛紅色的列車上。
當他将自己老舊的行李箱遞給乘務員時,德拉科正被母親緊緊抱在懷裡,盧修斯的大手也摸了摸他的頭。
裡德爾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難言的羨慕從心底湧起。
雖然他見慣了被父母疼愛的孩子,但卻始終無法做到漠然置之。
“德拉科,在學校要好好照顧湯姆。”臨上車前,盧修斯又囑咐了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兒子。
“知道了。”德拉科點點頭。
“……謝謝你們。”裡德爾轉過身,朝着馬爾福夫妻深深鞠了一躬。
時間還算早,因此空車廂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