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裡德爾立刻抓着那個桶朝後退回了自己最開始的地方,“……謝謝您。”
“你想幹什麼?”
短暫的沉默。
“想看看您在寫什麼,先生。”
作為學生中與斯内普獨處時間最久的人,裡德爾用多次慘痛的失敗總結出了一個重要經驗——不要對斯内普撒謊。
千萬不要。
“原因?”
“好奇。”
“我在問你好奇的原因。”
“想看看您是不是準備給鄧布利多教授寫信,然後……呃……放棄繼續作為我的監護人。”
他其實原本想說的是“看看您是不是打算把我從家裡扔出去。”
斯内普看着他,有些輕蔑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行了。”他把那封信扔在桌子上,“說說你昨晚看見什麼了?”
“您不是不想聽嗎?”
“……”
“我看到了獨角獸,還有馬人。”
“我不想聽的就是這一部分。”斯内普瞪了他一眼,“我知道那裡面應該有什麼。”
“我看到一個穿着黑鬥篷的人……也許是不應該有的。”裡德爾識趣地避開了斯内普的目光,“他在喝獨角獸的血。”
“看到是誰了嗎?”
“看不到,他帶着很大的帽子,把臉擋住了。”裡德爾猶豫了一下,接着說,“但我覺得……好像有兩個人。”
“什麼意思?”
“我躲在樹上的時候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話。”裡德爾說,“但是隻看到了一個人,亨特也說隻有一個人的氣味。”
“你确定是兩個人說話嗎?”
“肯定是。”
那兩個聲音的差别太大了,一弱一強,自己完全不可能聽錯。
尤其是那個細弱的聲音,裡德爾十分确信自己聽到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而已。
“他們說什麼?”
“我不知道。”裡德爾搖搖頭,“有一個聲音命令另一個聲音去做什麼事,這個人很害怕,還提到了什麼詛咒……然後他就去喝獨角獸的血,最後被馬人趕走了。”
斯内普不說話,裡德爾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有一個聲音,我好像以前聽到過。”裡德爾這樣想着,也就如實告訴斯内普了。
“是嗎?是誰?”斯内普漫不經心地問,似乎對此不怎麼感興趣。
“記不清了,隻是覺得耳……熟……”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擡起頭,驚恐地看着斯内普。
沒錯……那個聲音……
自己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先生一定也在場。
那個人是誰……
“幹什麼?”斯内普皺了皺眉頭,“你覺得是我?”
“不是……不是您……先生……”裡德爾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恐慌。
他想起來了。
“好像是……奇洛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