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着就是死去？”鄧布利多被他逗笑了，“想想學校裡的那些幽靈吧，湯姆，想想血人巴羅，皮皮鬼，格蘭芬多的尼克爵士，你覺得他們是活着還是死去呢？”

裡德爾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些幽靈，他們用死去的方式活着。”鄧布利多似乎也沒有準備等到他的答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正如有些人用活着的方式死去。”

“我還是不明白，教授。”

“很多人都不明白——也許連我也不明白。”鄧布利多說道，“我們再回到剛才的問題，伏地魔已經消失了十年，他不甘心就這樣一直沉寂下去，他在找機會回來，回到這個曾經被他掀起腥風血雨的世界中來。但那實在是太困難了，而魔法石卻是一條捷徑——我相信你已經了解過魔法石了。”

“魔法石可以點石成金。”裡德爾記得赫敏曾經說過書上的内容，“還可以制作長生不老藥，現存唯一一塊魔法石歸尼可·勒梅所有。”

鄧布利多顯得很高興。

“沒錯，沒錯。”他說道，“這就是全部的答案了——這種神奇的魔法物品有足夠的力量幫助伏地魔回來。”

“那奇洛是怎麼死的？”

“這已經是第四個問題了，湯姆。”

裡德爾頓住了，有些沮喪。

“不過哈利也許會為你解釋其他的問題。”鄧布利多笑着站起身，“他差不多快要醒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睡一覺，湯姆，你的臉色很差勁。”

“我一直在做噩夢。”裡德爾無奈地搖搖頭，“斯内普教授說這是黑魔法的後遺症。”

“沒錯……但我恰好知道一個魔法。”鄧布利多取出了自己的魔杖，像是在對裡德爾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當然，我沒有把握能成功，所以波比不讓我嘗試，不過現在……放松，湯姆，别怕，最差的結果也隻是讓你的鼻子消失而已……好了，看着這裡，别緊張……”

魔杖尖端噴出一抹淡淡的白光，随着鄧布利多口中念念有詞而逐漸變得強盛。

裡德爾感覺自己的目光像是完全被那道白光抓住了，完全無法移開分毫，隻能看着那柔和的光芒逐漸充盈了他的全部視野。

強烈的疲倦感随之而來，當那光芒達到鼎盛時，裡德爾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在他被倦意徹底淹沒前，腦海中還在回想着這一次和鄧布利多的談話。

“正如有些人用活着的方式死去。”

裡德爾覺得鄧布利多的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但又像是自己的錯覺。

“人不是活着就是死去。”

這句話是自己說的，裡德爾依舊覺得自己沒說錯。

就算那些幽靈真的像是鄧布利多所說“用死去的方式活着”，但他們也已經不算是人了，不是嗎？

人當然隻是活着或死去。

以上種種念頭在裡德爾的大腦裡一閃而過，就在他準備開口反駁鄧布利多的前一刻，洶湧如潮水般的疲倦感徹底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