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靠在枕頭上，看着幾隻貓頭鷹從校醫院的窗口掠過。

先生一點也不糟糕，他是最好的監護人了……裡德爾在心裡暗想着，沒有說出口。

哈利不會信的。

“說說奇洛的事吧，哈利。”裡德爾轉移了話題，“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那裡？”

“我們一直在查魔法石的事。”哈利說道，“但我們以為想要偷魔法石的是斯内普。”

“什麼？”

“萬聖節之後，斯内普的腿受傷了，我們以為他在通過路威時被傷到了——但他其實是想去攔住奇洛；還有那次的魁地奇比賽，赫敏和羅恩看到他對我下咒——但我後來知道他是在救我，想殺我的是奇洛……或者說是伏地魔。”

“你跑到那裡是想攔住斯内普教授？”裡德爾有些生氣，“你們沒有懷疑過奇洛嗎？他的身上一直有兩個不一樣的聲音！”

“就像他自己說的，誰會懷疑可憐的、結結巴巴的奇洛教授呢。”哈利在提到奇洛時依舊顯得很惱火，“而且伏地魔被他頭上的圍巾擋得嚴嚴實實，平時也從來沒說過話，我……”

“等等。”裡德爾打斷了哈利的話，“他頭上的圍巾？伏地魔在他的頭上？”

“伏地魔在他的身體裡。”哈利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奇洛的後腦勺上長着伏地魔的臉——還記得嗎？所有人都說伏地魔死了，其實他沒有死，隻是很虛弱，像條寄生蟲一樣，和奇洛共用一個身體。”

裡德爾努力想象着奇洛的後腦勺，心裡一陣發毛。

“禁林裡的獨角獸就是被奇洛殺死的，他喝了獨角獸的血，幫伏地魔恢複力量。”哈利接着說，“但隻有魔法石才能真正讓伏地魔擁有自己的身體。”

“你們為什麼不聊點開心的事呢？”龐弗雷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用力拍了拍床頭櫃，“别再回憶那些糟糕的事了，那對你們的身體沒有半點好處。”

“我已經好了。”裡德爾和哈利異口同聲地說道。

“是嗎？我看可不像，尤其是你——”她轉向了裡德爾，“你看看你的臉色都差成什麼樣了！”

“他自己又看不見……”哈利小聲嘀咕了一句，惹得裡德爾險些笑出聲。

“我能出去走走嗎？”裡德爾央求她，“我躺了這麼久了……腿上都快長蘑菇了。”

“等到真的長出蘑菇來再說吧。”龐弗雷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别想亂跑。”

其實沒必要亂跑，他完全可以待在病床上，哈利可比先生有趣多了——至少哈利會像正常人一樣說話。

兩個這幾天被憋壞了的少年一直興緻勃勃地聊到深夜，直到哈利困到神志不清，說話開始打結。

“晚安，湯姆……”

裡德爾也很困，但他一點也不想睡覺。

“為什麼伏地魔想要殺你？”

“……嗯……”

“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對……”

“……好吧，晚安，哈利。”

裡德爾無奈地躺回床上，有些嫉妒地看着熟睡的哈利。

已經這麼晚了，看來先生今晚是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