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惹麻煩。”斯内普并沒有走過來的意思,“而且這次的方式更下流了。”
那個瘦削的男人還倒在地上翻滾哀嚎,然而現場的另外兩人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
“我沒辦法,先生。”裡德爾徑直朝着斯内普走去,“他有刀——上次那人隻拿了空酒瓶。”
“那不是你的東西。”
裡德爾腳步一頓,隻好将自己剛繳獲的那把刀重新掏出來扔掉了。
兩人一起拐過最後一道彎。
“他會在這裡喊一晚上嗎?”進門前,裡德爾回頭看了看那個方向,“吵死了。”
“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斯内普不耐煩地把他推了進去,重重地關上門,将慘叫聲隔絕在門外,随後從一旁的櫃子上拿過一個信封扔給他。
羊皮紙信封上用鮮綠色的字寫着裡德爾的名字。
“我告訴過他們不要回信的……”裡德爾有些驚慌地擡頭看了一眼斯内普,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房間裡被貓頭鷹打擾了。
由于拿不準那些貓頭鷹會選擇客廳還是斯内普的房間——按照這所房子的位置來說,它們選擇斯内普房間的幾率更大,因為隻有那扇窗戶面對着相對開闊的街道,而客廳的窗戶則擠在狹窄的巷道裡——裡德爾索性在寫給朋友的每封信後都特意标注了不要回信。
“學校的。”
裡德爾這才放心地拆開信封。
信中告訴他開學時依舊從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發,同時列出了二年級學生開學需要用到的課本。
“先生,這些書真的是課本嗎?”裡德爾皺着眉頭看着那一長串書名,“《與食屍鬼同遊》、《與狼人一起流浪》……這些難道不是小說嗎?”
斯内普從他手裡拿走了那封信,粗略地掃了幾眼。
“這個吉德羅·洛哈特是誰?”裡德爾墊着腳從斯内普手邊瞄那封信,亨特則從他身上滑下來,慢吞吞地爬到屋裡去了。
“《預言家日報》最近正大力鼓吹的新一代明星。”斯内普冷笑一聲,把信還給裡德爾,“不出意外的話,這恐怕也是你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真是越來越欣賞鄧布利多的眼光了。”
最後一句話滿是諷刺意味。
“他很厲害嗎?”裡德爾依舊在看那幾個貌似趣味性很強的書名。
“如果報紙上對他的那些贊美屬實的話,那麼确實很厲害,不過按照預言家日報一貫的風格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大。”斯内普将信還給裡德爾,“我下周三要去一趟翻倒巷,你跟着我,自己去買書。”
“好,謝謝您。”
門外隐約傳來呼嘯的警笛聲,與此同時,廚房裡響起一聲尖銳的爆鳴。
裡德爾獨自站在客廳裡,耐心地聽了一會兒,直到警笛聲遠去後才走進廚房。
“托托。”他對着櫥櫃前一個不到半人高的小怪物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有東西要給你。”
那個原本背對着他擺弄盤子的小怪物立刻轉過身,露出一雙凸出的網球般大小的棕褐色眼睛和有些誇張的細長鼻子,一對蝙蝠似的大耳朵滑稽地抖了抖。
“裡德爾先生!”小怪物尖叫着朝他鞠了一躬,“托托很高興見到您!”
小怪物名叫托托,是隸屬于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這個暑假多虧他每天早晚來這裡兩次才保證了裡德爾能天天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