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沉默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馬爾福先生對這些事異樣的關注,不但他知道自己該不該如實坦白。
“别緊張,湯姆。”馬爾福先生注意到了他的沉默,“隻是作為他的朋友感到好奇而已。”
你可以直接去問他。裡德爾心想,你之所以選擇問我就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告訴你——至少不會全部告訴。
“沒什麼特别的。”裡德爾用叉子戳了戳盤子裡的火腿,“學校的貓頭鷹給我送了四次信,但我沒有理會;斯内普教授來找到我,帶我去見了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教授要他收養我,他答應了。”
“隻是這樣?”馬爾福先生顯得有些詫異。
裡德爾點點頭,低下頭專心吃飯。
當然遠不止于此,他隐瞞了斯内普一開始對他的敵意和提防,也沒有反問馬爾福先生在對角巷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種毫不掩飾的驚愕。
馬爾福先生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馬爾福夫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便沒有再問其他問題。
晚上,裡德爾被安排在德拉科隔壁的一間卧室。
“你們兩個都早點休息。”馬爾福夫人對裡德爾和德拉科說,“明天我們一早就要出發。”
“我不想用門鑰匙,媽媽。”德拉科向媽媽抗議,“我們明明可以中午再去的。”
“我們必須早點去,親愛的,你爸爸還要單獨見部長。”馬爾福夫人輕輕摸着兒子的頭,“我們的門鑰匙是部裡特别安排的,可以避免遇到太多閑雜人等。”
德拉科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吧——晚安,湯姆,明天見。”
“明天見。”
卧室的地面上也鋪着厚實的地毯,中間有一張挂着帷幔的四柱床;房間整體呈現出一種深沉的暗綠色,裡德爾吸了吸鼻子,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料氣味,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床上整整齊齊地疊放着一套幹淨的睡衣,裡德爾猶豫了一下,将它放在了枕頭旁邊。
這比蜘蛛尾巷的那張床舒服太多了。裡德爾躺在柔軟的床上時忍不住這樣想,他盯着頭頂的幔帳,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
這一覺似乎并沒有睡多久,裡德爾覺得自己才剛閉上眼睛就被馬爾福夫人敲門的聲音給叫醒了。
窗外依舊一片漆黑,裡德爾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走出卧室,正好和同樣睡眼惺忪的德拉科迎面撞上。
兩人都困得不想說話,一起沉默地走進餐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飯,馬爾福先生正在翻看手裡的一摞文件。
“早上好,德拉科,湯姆。”他将幾張羊皮紙仔細折好放在一邊,“打起精神來,我們可是部長邀請的貴賓。”
這話沒起什麼作用,裡德爾和德拉科依舊是一副随時都要睡着的樣子。
“我想我們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了,對嗎?”馬爾福夫人從外面走進來,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巫師袍,領口鑲着一圈淺藍色的絨毛滾邊。
“當然,福吉會給我們準備好一切需要的東西。”馬爾福先生站了起來,輕輕摟住妻子的身體,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很漂亮,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