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味道？

裡德爾皺了皺眉頭，稍微側了側頭，用餘光打量着身後的穆迪。

沒有任何異常——或者說，沒有任何正常的地方，正如他一開始就認識的穆迪那樣。

“另一個人在哪？”

“箱子附近，但我從來沒見過另一個人——他們兩個很有意思，大部分時間裡，他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但他扔掉那兩根木頭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時候，他身上的味道就變了。”

裡德爾翻了個白眼。

“我就知道是你認錯了。”

“我沒有。”

“喂，聽聽你自己說的，同一個人身上的氣味怎麼可能變呢？”

亨特不說話了，它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大概是你把他的客人當成他了。”裡德爾說，“他對你怎麼樣？”

“除了有時候太吵之外，他比原來那個人好太多了。”穆迪停下腳步之後，亨特明顯放松了很多，“他很清楚我什麼時候要吃東西，我從來沒餓過肚子。”

裡德爾回過頭，正好看到穆迪滿臉怒氣的樣子。

裡德爾沒有看他的眼睛，隻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别那麼瞪着我，我也不是天天逃課。”

“但你天天和馬爾福家的那個小混蛋混在一起。”穆迪抓住裡德爾的肩膀，用力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他們一家都是——”

“——牆頭草，我沒忘。”裡德爾有些不耐煩地把穆迪的手推開，“那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呢？而且我可沒有天天跟他混在一起。”因為他未必天天都願意。

“你完全有能力自己解決問題，沒必要和任何人混在一起。”

“然後呢？過上幾個月我就會變成一個隻能獨來獨往，沒人願意搭理，偶爾還會被其他人當作笑話的，連人話怎麼說都快忘掉的，跟你一樣的瘋子？”

穆迪瞪着裡德爾，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後用自己的弧形酒瓶灌了一大口，接着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裡德爾得以踏踏實實地和亨特單獨待了好一會兒。

“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在裡德爾準備離開前，亨特突然問他。

“和往常一樣，等天氣熱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走了。”

“但我們還會回來的。”

“目前是的。”

“我們還要回來多少次？你會永遠留在這裡嗎？”

“當然不會。”裡德爾說，“大概還要回來……三次？你不喜歡這裡嗎？”

“我喜歡外面。”亨特慢慢把自己的身體盤了起來，“我想回森林裡去……但是這裡的森林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而且越來越危險了。”裡德爾說。阿拉戈克，狼人，火龍，炸尾螺……天知道那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我隻能暫時把你放在這裡，這裡……”

“這裡有時候也有危險的感覺。”亨特說，“等你不需要回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重新變成以前那樣了嗎？”

“當然不，我們會比以前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