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在魔藥課教室的講台上敲了敲桌子，吸引所有人都擡起了頭。

“把你們手上的東西都放下，有件事需要讓你們知道。”

裡德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的坩埚上——斯内普叫他們按照課本制作一種輔助治療火龍燒傷的藥水，他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

“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可以準備參加聖誕舞會了。”斯内普的語速很快，例行公事似的對他們說，”舞會将于聖誕節晚上八點在禮堂舉行，午夜十二點結束，參與的人換上你們自己的禮服長袍。可以邀請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另外，如果你們當中有任何人在舞會上做了什麼給學校丢人的事，那将是給整個斯萊特林抹黑。”

德拉科回頭看了看克拉布和高爾，幾個人交換着興奮的眼神。

下課後，大家照常收拾自己的東西，陸續離開教室。

“舞會。”德拉科用一種習以為常的口吻說，“看來今年聖誕節不用回家了。”

裡德爾沒說話，隻是把書包扔到自己背上。

“你找到舞伴了嗎，湯姆？”德拉科漫不經心地問，“說實話，你長得不差——起碼比克拉布強——總會有姑娘願意跟你跳舞的。”

“我不會跳舞。”

“真遺憾，我還以為你隻是發愁沒件像樣的衣服呢。”

克拉布和高爾配合地大笑起來。

“你們在笑話我？”裡德爾看了看兩個傻笑的大塊頭，“就算你們把黃金編成線穿在身上，也沒人會多看你們一眼的——至于你，德拉科，你倒真是魅力四射，我看帕金森那條母狗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德拉科不笑了，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我倒真想看看你會和誰去參加舞會。”他惡狠狠地瞪着裡德爾，“格蘭芬多的小泥巴種？你的那身垃圾衣服恐怕也隻能配得上她了。”

裡德爾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裡騰起了一陣熱浪，帶着滾燙的溫度沖進了他的腦袋裡。

高爾率先注意到了裡德爾去拿魔杖的動作。

“呃……你們不能在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打架，被抓住會很慘的。”

裡德爾掃視一圈教室裡的瓶瓶罐罐，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那是因為你知道，你們三個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我。尤其是你們兩個，連二年級的魔咒都沒有……”

這句話和他的魔杖一樣，隻來得及露出一半，下一秒，裡德爾看到克拉布忽然攥住了拳頭，緊接着他就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随之而來的還有德拉科的尖叫聲。

“我沒有叫你動手！”

“他在罵我們！”

“我聽得到，你個白癡！斯内普教授會殺了你的！”

哦，他才不會。裡德爾躺在地上，閉着眼睛靜靜地想着。

他的眼眶火辣辣的，右半邊臉似乎燒了起來，有什麼熱熱的東西從鼻子下面流了出來，嘴裡滿是鐵鏽的味道。

“把他弄到醫院去！你們兩個蠢貨！”德拉科還在大喊大叫，“喂，把他的書包撿起來——破了就先拿着那些書！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