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父好!”丁娴熱情的跟肖志舟打招呼,拉着肖恒一起入座,“您怎麼來得這麼早呀。”
肖志舟笑:“左右在家閑着也是閑着,我下午就來這兒了。”說着就拿起茶壺,想給大家倒茶。
肖恒伸手把肖志舟手上的茶壺拿過去,淡淡道:“爹,我來。”
肖志舟有些發愣,今天肖恒居然喚了自己兩聲“爹”,實在是受寵若驚啊,丁娴倒是笑眯眯的對他說:“肖伯父,我們坐下吧,讓肖大哥照顧我們這一老一少就好。”
聽見丁娴如此大言不慚的稱自己為“少”,姚遠是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那我這就去後廚交代一聲給各位上菜啦?”
“嗯嗯,”丁娴點頭催促,“我都餓扁了。”
待姚遠離開,三人坐下,廂房裡瞬間就安靜得離譜,這倒也是肖家父子的相處模式,兩人本就寡言,以前就算一起喝茶吃飯,若是沒有姚遠暖場,這兩人還當真可以全程不發一言。
也并非說這對父子就當真沒有話題可聊,也不是真就不關心對方,無非是一個不曉得怎麼開口,一個不習慣與親爹交流罷了。
往往肖志舟想知道肖恒的近況,他總會把姚遠叫來詢問,問姚遠是否知道肖恒在忙啥,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而肖恒每次與姚遠喝酒也會詢問肖志舟的身體如何。
這兩人明明就很關心對方,可一見面就跟兩木頭似的,話都不多一句。
姚遠隻想說這對父子若是少了他,這個家可就散了呀。
好在老天待他姚遠不薄,送了一個丁娴來。
丁娴也是個暖場的好手,她坐在肖家父子中間,轉頭就與肖志舟聊起來。
看丁娴與肖志舟的熱絡,肖恒也能猜到他爹就是那個讓丁娴神神秘秘忙了數日的那個人。
而丁娴之所以先一步自己去接觸肖志舟,一來他是肖恒的親爹,自己未來的公爹;二來是從姚遠那兒得知肖志舟就是那位把屋子便宜賣并且還送了價值不菲的古董作為喬遷禮物的神仙賣家,橫豎她是想要親自去道謝的。
肖志舟這人溫文儒雅,待人親和,平日總喜歡待在屋裡,最近一次出遊還是因《滄海一聲笑》勾起興緻,就連姚遠也打趣他是個無趣的人,對于丁娴突然提出的拜訪盡管覺得很意外,不過也是很想與小姑娘認識一下,這可是他未來的兒媳呢。
幾日相處下來,肖志舟很欣賞丁娴的見識,知道他喜歡《滄海一聲笑》,又給了他好幾個歌詞曲譜,還請他到仙樂坊聽曲兒,敢光明正大的帶着未來公爹逛窯子聽曲兒的兒媳婦兒怕是也隻有丁娴了,丁娴活潑、開朗、健談,讓肖志舟一度覺得是他家肖恒高攀了人家姑娘。
而在丁娴看來,她覺得肖志舟是個寂寞又可憐的人,其實肖志舟很健談,對事對物有很多不同角度的見解,聊起那段遊玩的經曆,他雙眸泛光,侃侃而談,整個人都鮮活起來,而他們的話題更多的還是關于肖恒,一般都是丁娴說,他聽,目光溫柔的聽,哪怕是關于肖恒日常的瑣事,他都能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丁娴再多說一些,哪怕就多那麼一些。
丁娴看得出肖志舟是很在乎很喜愛肖恒這個兒子的,隻是他不善表達,想着大家就要成為一家人,丁娴決定手動拉近這對父子的距離。
吃飯的時候姚遠也在,有他和丁娴兩大暖場高手在場,就是肖志舟都健談了許多,肖恒還是頭一次看見他爹能與人聊得這麼盡興。
知道丁娴想與肖恒先定親,肖志舟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馬上吩咐姚遠準備彩禮,選好日子就上丁家拜訪。
聽見肖志舟開出的彩禮清單,丁娴趕緊婉拒,隻是定親而已啊,那彩禮多得跟成親沒有兩樣了呀。
肖恒倒是覺得沒毛病,還幫着勸她接受:“我爹财大氣粗,不用替他省錢。”
難得聽見肖恒講冷笑話,肖志舟萬分捧場:“恒兒說得對。”
“那确實是,”姚遠笑,“這點彩禮對咱們肖老爺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肖老爺指的是肖志舟而非肖家哦,這對父子有錢得很,隻是平日裡過于低調,丁娴不了解罷了。
肖恒想了想,總覺得還差點意思,便與肖志舟和姚遠一起商量還要添加啥彩禮才能體現他們的重視程度。
這還是肖恒頭一次主動與自己商量事情,肖志舟開心得無法言表,更加積極的參與其中,肖恒說啥他都點頭贊同。
被晾在一旁的丁娴聽得目瞪口呆,她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啥級别的豪門老公呀!
這人一高興就容易多喝幾杯,等他們發覺肖志舟喝多的時候,他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看着肖恒和丁娴傻笑了。
這酒品,丁娴打一百分。
好在已經商定好兩家人吃飯的日子,肖恒讓姚遠去找輛馬車,他與丁娴先把肖志舟送回家。
丁娴記得肖志舟其實也沒喝多少杯,這酒量連她都比不上,思及此,她忍不住小聲問肖恒:“你這酒量是随的誰呀?”
肖恒哭笑不得:“就不能是我自己練出來的?”
“也好,男人總要好一樣東西,”丁娴煞有其事的說,“在好色與好酒之間我支持你好酒。”頓了頓,“好色也行,不過隻能好我一人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