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通道就如普通的通道一般,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機關,如此正常反倒讓二人覺得不正常。
唯一令人覺得古怪的,便是這又曲折又漫長的通道,他們走了怕是一個時辰,沒見到有其他東西。
“鬼打牆了?”李文停住,眼含迷惑打量前後。
打着哈欠,初八轉身走向李文,揉着眼睛,“沒呢,你知道障眼法嗎?”
他指着這曲折的通道,“這裡如此多的拐角都是為了讓人迷失方向,”說着當着李文的面敲了一段牆體,“有沒有聽到悶悶的聲音,這牆外邊被水裹住了,所以我們聽不見任何一絲動靜。”
他又打了個哈欠,困得靠着通道,“路又如此長,時間一久拐來拐去加之沒有聲音,自然會有你方才的疑問。更别說心思活躍之人了。
怕是指不定被自己的多想困在這裡,繞也繞不出去。”
初八搭上李文的肩膀,“這路要麼是故意建成這樣迷惑人,要麼就是為了最安全通向某地不得不這麼建造。
反正就是路,你大膽的一直走,慢慢跟它耗,走到盡頭就好。”
李文,“......”怎麼覺得這家夥在忽悠他。
認了命得一直走,走到李文神情麻木,前方的初八傳出驚呼,“終于看到出口了!”聞言李文立馬來了精神,小跑過去。
這通道的目的地,是一處有三樓之高的洞穴。洞穴四面密密麻麻都是黑匣子,要是數的話都不知道三天能不能數完。
“沈相公的目标估計就是這衆多黑匣子的其中之一,”李文頭疼地說,“我們要一個個找到什麼時候?”
“找完怕不是要累癱。回去不狠狠宰一筆師兄,都對不起自己了!”話落,初八開始動手。
結果一上手才發現這黑匣子是有機關的,且每個匣子的機關解法都不一樣,他晃着黑匣子感受裡邊的液體波動,估摸着機關一旦破解失敗,不明液體便會毀了裡邊的東西。
“哎!”無奈地了聲歎氣,初八詢問李文是否想别的法子。
還别說,在初八擺弄黑匣子時李文真想到了一個。
“沈相公來這定是有碰過他的匣子,我們可以從地上的印記和落下的碎石試着找找,”随後伸手摸了摸匣子上的粉塵,“留意粉塵被擦拭過的匣子。”
呦呵——初八眼睛一亮,出奇的看向他,原本以為他就塊頭大,如今看來是他低估了。
有了方向,趁着失魂香的功效還在,兩人火速查找可疑的匣子。四面高牆愣是被二人在半個時辰搜完,翻找出三件符合條件的匣子。
三兩下解開第一個匣子機關,露出一顆令人震驚的巴掌大血玉石。這一塊拿到市面上,怕是夠抵半個望都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
再說玉石表面光滑無比,想必有人經常把玩,若是帶走定會極快被察覺。
又看了會兒實在是沒瞧出什麼不同的來,李文便讓初八解下一個先。
輕松破解開第二個匣子,才翻開蓋,裡邊被擠壓的紙張争先恐後地往外飛,落了一地。
兩人急忙按照飛出來的順序把紙排好,等匣子不再吐紙後才定下心來看。
大緻掃了幾眼完全沒見過的字符,李文動了動身子想問初八是否看懂,卻見他舉着一張紙,神色是從未見過的狠厲。
“你怎麼了?”李文輕輕推了他一下。
緩了緩喉間的寒意,初八撫平手上起得雞皮疙瘩搖搖頭,又在下刻捂着嘴巴發出一聲幹嘔。“這字感覺能把人吸進去,看得我頭暈眼花。”
拍着初八的背脊,李文挨過去定定瞧着,不到五息胃裡掀起一陣巨浪,如同初八般幹嘔出聲。
兩人捂着心口平複了會,艱難地達成一緻意見:看不懂,但可以帶回去慢慢研究。
最後的匣子打開,相較前兩個帶來的震驚,裡邊單薄的冊子便顯得不足為奇了。初八托腮朝李文揚了揚下巴,後者會意拿起冊子翻閱。
越是往下翻,出現的名字越熟悉,直到一個名字的出現,李文确認這十有八九是沈相公所有之物。
瞄了眼最頂上的洛北镖局,視線移到李文拇指摁住的位置,“王志?”感覺在哪聽過,初八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你認識。”
“不熟。”
不方便告訴初八某些事情,李文把冊子收好催着他一同把匣子放回去。
把東西帶好,為了保證行蹤,初八再次點燃失魂香。見狀李文大步朝外走,捂住口鼻的初八落後一步。
走着走着,他猛地看向正對通道的那面牆,鼻翼微動,臉上慢慢布滿冷意。眼見與李文距離拉開,思索幾許點燃身上剩下的十塊失魂香丢在地上,快步跟上李文步伐。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初八看過的那面牆動了,直接翻轉了小半圈走出一人。
大力甩着頭保持清醒,那人皺眉注視地上的香,東倒西歪地想要上前熄滅,奈何失魂香量之大,距一步之外那人扛不住地倒下。
其後的密室,倒了一地的人躺在浸滿鮮血的地上,不大的空間令人反胃的腥臭中,一縷極淡的草酸味很快消失。
通道中,發現初八沒趕上的李文停下,被趕來的初八嘻嘻哈哈地推走。
而一心想要把冊子帶回去給李須韫的李文全然不知,令他日夜好找的昨日何草線索,就在初八有意幹擾下,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