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裴胥放出手中煙霧彈,紅色的煙霧在夜空中炸開。
珍馐樓外的裴家護衛都湧了進來,一部分在一樓圍困住了狐面女,一部分沖上四樓将黑衣人包圍住。
在小黑靈場内,幾人的行動都變得緩慢起來,小黑的靈分身也在分别對抗着幾人。
但清河的符箓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并沒有受到小黑靈場的壓迫。
清河與寒邑子配合地很好,寒邑子的風陣懸在小黑頭頂,不斷向着地面發出鋒利的風刃,而清河則是向小黑丢出數十張爆破符,爆破符附在風刃上,随着風刃一起攻向小黑。
寒邑子的風刃薄如蟬翼,劃破靈場,破了小黑的靈氣護體,與此同時,風刃上的爆破符炸開,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一旁同樣處在靈場的裴胥眸子中閃過得意之色。
不愧是他花重金請來的賞金獵人,配合地如此好,那寒邑子的陣法十分出色,清河的符箓威力又大,那爆破符炸開之精準,絲毫沒有波動到他,隻将那黑衣人炸傷。
他感受到黑衣人的靈場在慢慢變弱,這說明黑衣人的靈力快支撐不住了。
裴胥笑了笑,這二人不愧是從乾坤出來的。
“将這黑衣人手腳砍斷,先别殺死,我還要審問他。”裴胥在一旁吩咐道。
寒邑子不得不停下手中的風刃,不滿道:“裴公子,我奉勸你還是盡快将這人殺死,不要留下後患。”
寒邑子與這人交手過程中,發現這人簡直不怕死,對她和清河的攻擊隻迎不躲,一心隻想殺死他們。
而且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受傷了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
這種人不及時殺了,還留着做什麼。
然而裴胥不這麼想,他認定今日這兩人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勢力,他一定要将勢力逼問出來。
況且,他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他喜愛将人慢慢折磨死,這刺客如此折辱裴氏,他自是不會讓他死得如此輕易。
寒邑子還想說什麼,清河卻是制止住她,清河往小黑身上貼了幾張靈縛符,小黑的靈氣便徒然收住。
清河道:“既然裴公子要留着這人性命,在下便将其靈力束縛住,這幾張靈縛符輕易不能解下,裴公子可放心了。”
裴胥笑了笑,看向一樓彌漫的毒霧,心中對此次事件已經十拿九穩了。
這刺客應當沒有别的幫手了,否則不會此刻還沒出現。
他與雙卿的婚事在即,到時不止是羲和,上清界的世家都會前來觀禮,若此次嘉兒與無相衛被殺之事不能妥善解決,裴家不能揪出背後兇手,隻怕那些世家都會在背後嘲笑裴家。
他裴家臉面何存?
待他将這兩人捉住,要好生折磨,逼問其背後勢力,懸其屍首于石月城,告之衆人觸怒裴家者死!
裴胥目光看向一樓彌漫的毒霧
道: “隻等赤無峰将那狐面女捉拿,那狐面女定當不是赤無峰的對手。”
這天穹境的大術師都被輕易拿下,那狐面女他沒看出有什麼修為,那日将無相衛殺死的定是這黑衣人,這黑衣人都被拿下了,狐面女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赤無峰可别将人打死,我還要将其嚴刑審問。”裴胥幽幽道。
“審問我?你配嗎?”
一道陰冷的聲音自四樓響起。
四樓的拐角處,沈歸荑手提一顆血淋淋的腦袋,面具後陰沉的雙眼看向裴胥。
裴胥身體一震,不可置信轉頭地看向一樓。
此時的一樓看台毒霧已經盡數散去,一顆蒼天巨樹不知何時從地面沖破,沿着各樓層生長,直達雲層。
這顆蒼天巨樹将赤無峰的毒域打個粉碎,茂密的枝葉吸進毒氣,變得越發旺盛。
而在這顆大樹的中央,一顆玉石散發着淡淡的白光。
“木之精元!”
裴胥臉色一變。
這種木之精元産自蒼野巨林,是沼澤毒氣的天敵。
靈植宮當時為了讓木之精元的療養之力照及珍馐樓的所有弟子,特意将其懸與樓頂的圓形天窗中央,在此處與天地建立聯系。
而這木之精元一旦固定于某處,與天地建立了聯系,須得數十日才能解除這聯系。
算算日子,靈植宮明日便會來取這木之精元。
沈歸荑方才用強勁的靈力再一次激活這木之精元,使其木之力吸收赤無峰的毒霧。
沒有了毒霧中堕水的幹擾,沈歸荑一下子便用幻術殺死了赤無峰,連帶弄暈了所有裴家護衛。
沈歸荑冷冷道:“我今日是來赴你們的約,不是說好了拿十萬顆清玉石換還陽劍嗎?”
她揚起手中頭顱:“這便是你們準備的贖金?”
沈歸荑挑挑眉:“還是說,你們沒準備贖金阿。”
她手中的赤無峰頭顱還睜着眼,碩大的眼睛此時仿佛正在看着裴胥,沈歸荑将手中頭顱朝裴胥一擲。
裴胥被她手中那顆頭顱驚地臉色大變,又被這頭顱砸中,急忙對着寒邑子和清河道:“快!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