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已經放棄要将這狐面女留着折磨審問的想法了。
這狐面女渾身的嗜血氣息讓他不寒而栗,連赤無峰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根本不是修為低,而是他看不穿她的修為!
寒邑子和清河早在沈歸荑現身在四樓之時便已發動攻擊,赤無峰的死狀同樣震驚了他們。
他們方才都隻注意和那黑衣人的戰鬥,全然沒發現不知哪裡來的木之精元破了赤無峰的毒域。
寒邑子反應非常快,既然這裡木行力充足,她便發揮她陣師的優勢,利用木陣對付狐面女。
恰巧,所有元素中她對木元素最為親和!
這狐面女雖有木之精元,但她是靈術師,隻可強行用靈氣催動木之精元,卻并不能調用其中的木行力,但她可以!
寒邑子趁狐面女注意力在裴胥身上時悄悄調動木陣,粗壯的枝條自身後包圍住了狐面女。
待到狐面女終于察覺轉身時,為時已晚。
那一瞬間,數不清的藤蔓瞬間将其纏繞,将其束縛住,包成一具蠶蛹。
藤蔓纏地越發緊,那狐面女似乎沒有了抵擋之力。
連手中還陽劍都被藤蔓纏地掉落在地。
然而她卻好像沒有絲毫擔心,連掙紮都沒掙紮,隻是緩緩道:“我最讨厭言而無信的人了,我即赴了你們的約,準備好了還陽劍,你們卻沒準備贖金,你們裴家兄妹這個習慣可不好呢。”
她算渾身被數不清的藤蔓纏緊,脖子似乎都要被攪斷,整個人都淹沒在藤蔓中不能呼吸,聲音卻沒有絲毫慌張,而是平靜道:“裴胥上次想要毀約拿回還陽劍,便死在我手中。裴胥,你準備好了嗎?我待會可不會放過你。”
裴胥莫名被她的話吓地心跳快了兩分。
見到她身陷寒邑子的木陣,又放心了些,怒道:“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嚣張!”
寒邑子的直覺告訴她,這狐面女不能久留,就算她身中木陣,也得盡快解決,這狐面女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寒邑子調動木陣,那些樹木徒然生出尖刺,刺向狐面女。
然而那狐面女卻是看向了她,道:“你們是裴胥請來的術師?現在走我不會殺你們,待會就不一定了。”
寒邑子雖然覺得狐面女不容小觑,但還是被她這話氣笑。
她都已身中木陣,還想殺她與清河?簡直可笑。
待到木刺将她的靈氣護體打破,狐面女便會死于木陣中。
清河同時向沈歸荑丢去爆破符。
爆破符精準地在沈歸荑身上炸開,眼看着木刺與爆破符要将其靈氣護體打破将其殺死時,那些藤蔓忽然停止了蠕動。
這二人的态度已經表明,沈歸荑也不再猶豫。
寒邑子與清河隻見那深陷木陣中的狐面女突然徒手撕開了那些藤蔓。
恰巧過去撿劍的裴胥被她一腳踩在地上,裴胥還沒來地及反應,突然□□一涼。
那狐面女手持還陽劍将他□□之物削了出來,裴胥當場血濺三尺。
“你!!”
他甚至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瞪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後,便是又驚又怒,竟然捂着受傷之地暈了過去。
沈歸荑冷冷地看向他,道:“沒用的東西。”
清河和寒邑子同樣被她的操作震驚,卻同時發現了不對勁。
寒邑子見到狐面女方才出現的方位與她被困在木陣中的方位完全不也一樣。
她不相信又靜下心來感受與木陣的聯系,可完全被感受到,木陣有被靈力破壞的痕迹。
那狐面女方才明明手撕藤蔓,破壞了木陣。
寒邑子心中冒出一個猜測,手心沁出冷汗。
她在聖都有與幻術師交鋒過的,那是一批極難對付的術師,寒邑子非必要不會與幻術師交手。
可更讓她感到震驚的不是這狐面女是幻術師,而是她分明還能使出靈術,甚至她深厚的靈力能夠催動木之精元。
幻術師的靈力是三種術師種最為少的,根本無法催動木之精元,也無法使用一些大型靈術。
寒邑子方才還在位這狐面女嚣張的話語感到憤怒,她與清河做任務,哪有半途放棄的理由,可現在才發現,這狐面女竟真的是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清河同樣也發現了這點,他心跳地厲害,道:“這位仙師,方才你的話是我們沒有考慮清楚,還請高擡貴手。”
他根本沒見過會兩種術法的人,他不由得想起法相宮幾十年前的預言,那預言過去了那麼多年,早就沒多少人信了。
上清界從未出現過一位雙術人或是三術人。
沈歸荑瞧他們倆神色,便知道他們看出來了。
她的幻術提升地太快,纰漏太多,若是遇到境界高的術師,雖說不一定能破解她的幻術,但一定能察覺她會幻術。
沈歸荑将還陽劍傷的血液一甩,道:“抱歉,如今你們必死不可。”
若是她雙術人的身份傳出,必定惹得各大宗門追殺,她要做的事還未做完,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