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結結實實揍了一頓的黑袍男人蹲在躺在地上的黑袍人旁邊,抱頭痛哭。
物理意義上的,把自己的頭抱在懷裡哭。
他真傻,真的,早知道傳過來也要挨揍,他還讓跑個什麼勁啊。
被誰揍不是揍呢,甚至這邊揍他的人還要更多一些。
“好巧啊。”
看到江辰遠他們,景言風臉上的驚喜十分真情實感。
和平解決問題現在是行不通了,在更大的生死危亡面前,他還是需要和江辰遠他們統一戰線的。
江辰遠看景言風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别的先不提,他身上可是還帶着他們之前打出來的傷呢。
還樂呵呵地湊上來,說是沒有陰謀,他是不信的。
“你們不是會讀心嗎,别開屏蔽,自然就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了。”
景言風心底有些苦澀,他之前是真的以為一切可以圓滿地解決,甚至做了自己最讨厭的事情。
人體實驗。
即使是人造人,從那些孩子産生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完全無法自我欺騙下去了。
一直跟在他身邊,仿佛毫無存在感的07默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江辰遠和江辰澤看着這個長相酷似自己的小孩,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中卻流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實驗初期,江辰遠他們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被迫聽别人心裡的想法。
現在基本上能運用自如了,但是也隻能最多屏蔽讀心能力三天。
無論是江辰遠還是江辰澤,都是主動屏蔽到無法屏蔽的那一天。
現在……
也許是想知道這個一直和他們對着幹的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就解除了屏蔽。
首先聽到的卻不是景言風的心聲。
“我這算不算現場吃瓜?”
“好像被忽視了。”
“但是這種情況真的很有意思,應該不會打起來吧?”
江辰澤比較能端得住,一動不動,江辰遠就不一樣了,他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的花九月。
花九月回了他一個乖巧的笑容。
“他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難道要打架?不要了吧,好沉重的氛圍。”
“好緊張,好害怕。”
江辰遠記得,這個人之前藤蔓揮得可歡快了,甚至身後還單獨留出了一部分藤,上面綁着好幾個人。
雖然知道人總是表裡不一的,但這種不一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無趣。”
“讀心要讀這麼久的嗎,诶,那他現在豈不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楚經年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好想說點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我出場的時候。”
一個屋子這麼多人,同時想東西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一句挨着一句,還沒有任何重疊的可能性,幾乎為0。
如果他們不是每個人都算無遺策,把思考的時間都計算的明明白白,那就是,純屬的巧合?
當然,這種“默契”似乎僅限于花九月他們。
景言風,陳曉雨,以及地上那兩個試圖逃跑的黑袍人,他們幾個的心聲依舊是叽叽喳喳,疊在一起的。
江辰遠很快就回過神來,大腦已經自動幫他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景言風這次居然還真的沒什麼陰謀。
在确認了景言風是真心要幫他們後,江辰澤眼神微涼,帶着幾分審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而這個信息,多半還是他們目前不知道的。
景言風微微一愣,他要是把納亞洛斯做的事情告訴江辰遠他們,他們會不會瘋得更厲害?
等等。
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江辰遠江辰澤會讀心,景言風又開始在心裡想亂七八糟的東西,試圖掩蓋自己剛才的想法。
“納亞洛斯。”江辰遠若有所思,“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是小五召喚過來的那個邪神。”江辰澤平靜地提醒道,“我們一直在想辦法趕走祂,你忘了?”
江辰遠恍然大悟,然後直接對景言風說道,“這麼看來,我們的目的确實是一樣的。”
都是要對付納亞洛斯。
景言風有些茫然,他看看江辰遠,看看江辰澤,“等等,你們想把祂趕出去?你們不是要拉着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嗎。”
而且,邪神是被召喚過來的?
問題太多,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