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好閨蜜。”銀礫對着她眨了下眼睛,“就像之前那樣。”
花九月選擇眼不見心為淨。
都走到了最下面一層,她還是沒有找到奇怪的地方。
看着近在眼前的醫院大門,花九月想了想,決定出去看看。
說不定這次的出口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出口呢。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幾個醫生和護士追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帶着焦急和緊張,為首的醫生大聲喊道,“請等一下!您不能離開!”
花九月絲毫不覺得意外,如果她能順利出去,沒有人攔着她,她反而會懷疑這條路不對。
她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仿佛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一樣。
然而,就在花九月即将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群沒有穿着醫院制服的人突然從兩側圍了上來。
從這些人裡面,花九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病人家屬。
他們臉上帶着一種熱切,“你的病還沒好,不能走。”
很詭異的場景,花九月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微微一笑,“我放棄治療了。”
攔着她的人愣了一下,随即開始複讀行為,“你不能出去,你不能走。”
人群更加緊密地圍了上來,他們的臉上帶着一種奇怪的執着,反反複複地說着這兩句話。
身後傳來了更多的腳步聲,一個又一個的病人走了過來,他們的臉色灰白,眼神空洞,嘴角還挂着幾乎完全一樣的詭異微笑。
然後就是異口同聲地說道,“你不能走。”
花九月理都沒理,繼續往前走。
在場的人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形成了一堵人牆,死死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還有人要伸手抓她的胳膊,肩膀。
“打保齡球,我最擅長了。”花九月掄着魔杖就把眼前的人掃落了一地。
銀礫拍了拍手,“加油九月,九月最棒。”
仗着現在是少女的殼子,他又蹦又跳,還拿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花球晃了兩下。
門被砸開了。
花九月投入了熟悉的黑暗。
“死了沒。”
再次睜開眼,花九月看到了鹿笙。
鹿笙擺出一副乖巧的笑靥,“你醒了?”
好像剛才花九月聽到的那句話是幻聽似的。
花九月順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想死不用這麼委婉,我可以随時成全你。”鹿笙嘴角微微上揚,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顯得他整個人都非常無害。
“這回是本人。”花九月把手縮了回去,“笙笙,總算找到你了,小藤和小玖呢,他們去哪了,還是說,我是第一個和你彙合的人?”
鹿笙盯着花九月看了一會,妥協似的歎了口氣,“對,是本人,我目前隻找到了你,其他人的位置我也不清楚。”
他雖然對幻術還算精通,但夢境這種東西,虛虛實實,很難摸清。
不過,他破局的速度很快,最後建立夢境的人明顯急了,演都不演,各種招數輪着來,想把他留下來。
“所以,這裡還是夢?”花九月看了看四周,環境發生了些許變化,但可以看出還是醫院。
鹿笙掀起眼皮,“這裡應該是屬于你的‘夢’。”
他推開門,往外面看了一眼,“我們原先應該是在完全獨立的兩個夢裡,至少,我之前沒有看到過醫院。”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夢境是在學校裡循環。”
“那你是怎麼找過來的?”花九月有點好奇。
“鑽了個漏洞。”鹿笙捏着花九月的臉,給她轉了個方向,“别這麼看我,特殊方法,你沒法學。”
花九月失望地走到了門口。
封棉看到有熟人過來,就鑽回了卡牌,而銀礫……他往旁邊一站,無聲地耍賴。
一副說什麼也不肯回去的樣子。
鹿笙已經習慣了花九月身邊會時不時冒出來人了,看到銀礫他也沒怎麼在意。
“好乖一張臉。”銀礫卻湊到了他旁邊,甚至還要摸他的臉。
鹿笙把他的手打了下去,看在花九月的份上,沒有動手,“離我遠點。”
銀礫搖身一變,變成了女版鹿笙的樣子,“剛好,借用一下你的臉。”
“……我可以把他殺了嗎?”鹿笙語氣出奇的平靜。
“銀礫。”花九月扶額,“算我求你了,變回去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銀礫慢悠悠地說道,“一切聽從主人安排。”
旁邊的鹿笙拍了拍花九月的後背,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