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醫院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四周靜得可怕,除了花九月他們走路的聲音,什麼動靜都聽不見。
病房的門緊閉着,偶爾有一兩扇虛掩着的,透着微弱的橘黃色的光,和昏暗的走廊形成了鮮明對比。
花九月順着門縫往裡面看,都是普通的房間,除了燈光,沒什麼稀奇的。
每一層樓都該有人值班的護士站也空無一人,上面擺着的筆記本電腦還亮着,發出幽幽的藍光,鍵盤上落了一層薄灰,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觸碰過了。
花九月盯着屏幕看了一會,藍天白雲的壁紙,空空如也的桌面,一點多餘的信息都沒有。
鹿笙看周圍的景色,心情倒是好上了一點,雖然都在室内,但總算不是學校教學樓的布置了。
一樓大廳中間的接待台空無一人,台面上的電腦屏幕同樣是亮着的,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文件夾。
花九月翻了翻,大多是出入登記之類的東西。
旁邊還放着一沓空白的A4紙,以及似乎還能運作的打印機。
沒有什麼重要信息。
“我們好像在玩密室逃脫啊。”她移開視線,莫名有些感慨。
還是沒有NPC的那種。
鹿笙若有所思,實際上,他沒有玩過這些,作為武器,在其他人眼裡,他是不需要娛樂的。
要不是來了驚悚遊戲,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這次那位醫生倒是學聰明了,沒有人,相對來說就不容易出現纰漏。”
“什麼醫生?”鹿笙看花九月一眼,“關鍵人物嗎,那可以試着殺一下。”
他的嘴唇微微一翹,“說不定他就是構建這個夢境的人,殺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我有暗中試探。”花九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本體,這個辦法行不通。”
又走了一圈,還是沒有不正常的地方,他們就出去看了一眼。
推開醫院大門,外面是正常的街道,但沒等走兩步,就重新回到了醫院門口。
“出口能在哪裡呢?”
花九月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大廳裡最大的電子顯示屏依舊在滾動着信息,内容模糊不清,偶爾還會閃爍幾下。
整個醫院都沒什麼燈光,這點光亮照在地面的瓷磚上,就形成了一片片詭異的光斑。
“是時候使用排除法了。”花九月撸了撸袖子,“把所有房間挨個走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
銀礫舉手,“我來幫你呀。”
說着,他伸手幫花九月整理起了袖子。
他口中的幫忙,也隻局限于這個。
鹿笙格外平靜地越過了他們兩個,推開了距離最近的那扇門。
與其對花九月他們抱有期待,不如自己行動。
到了三樓的時候,花九月聽到了最裡面的病房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試着推了一下門,紋絲不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花九月掂了掂魔杖,“要砸開嗎?”
鹿笙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
很普通的病房,床頭的監護儀落滿了灰,幾根電線垂在旁邊,看上去有些淩亂。
擺在床上的枕頭歪歪斜斜,仿佛剛剛還有人躺過,但看上面的痕迹,也能确定,這裡至少十天半個月沒人來過了。
花九月繞着病房走了一圈,連床底下都沒放過,還是沒找到出口。
“不想動腦子。”她深吸了口氣,用腦袋抵住了櫃子,“我們好像一直在浪費時間。”
“要找比較特殊的地方……”花九月突然擡起了頭,“那些電腦一直開着,而且每一層樓都有,肯定有問題。”
她瞬間滿血複活,坐在了電腦面前,點點點,“讓我看看。”
鹿笙站在她後面,看了一會,終于忍不住了,“你在玩掃雷嗎?”
“不好意思,順手了。”花九月眨眨眼睛,重新點開了桌面上僅剩的圖标。
一無所獲。
“果然還得去一樓。”花九月異想天開,“你說,我現場造假出來兩份出院登記表怎麼樣。”
打印機就擺在那裡,電腦裡還有電子版的文件,巧合到這種程度,說這裡面沒有門道,她反正不信。
認真填了出院登記表,花九月又跑了一趟四樓,去偷了個公章,給她和鹿笙分别蓋上。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花九月再次拉開出口的玻璃門,濃郁的黑色一下子鑽了進來,把他們包裹了起來。
已經逐漸習慣這種感覺的花九月歎了口氣。
希望睜開眼睛别是醫院了,再來她就要吐了。
她的希望落空了。
不僅如此,鹿笙還不見了蹤影。
“要不我先躺一會吧。”花九月翻了個身。
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花九月坐起來,盯着對方看了好一會,确定他不是最開始的那個醫生後,她歎氣,“哪裡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