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
花九月揮了揮手,把進來的人都推了出去。
她用的力氣很大,好幾次醫生想回頭說什麼,都沒來得及。
屋裡又恢複了空無一人的狀态。
銀礫從櫃子裡鑽了出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在短暫的沉默後,花九月把銀礫也推了出去。
“九月,不要這麼激動啊。”銀礫扒着門框,道歉道得很順口,“我錯了。”
花九月輕笑了一聲,“乖,出去反思一會。”
看她這樣,銀礫立刻松手,不僅自己出去了,還順便把門輕輕關上。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進來了,“九月,走廊裡有你的熟人。”
花九月和走廊裡的祁星眠對視了一眼,“星星?”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隻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這不是祁星眠本人,至少不是她後來認識的祁星眠。
“九月。”聽到這個昵稱,本來還有點不确定的祁星眠,張了張嘴,“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過去多久了?”
花九月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她甚至難得的感受到了茫然。
如果按照祁星眠的說法,殘魂是不可能留存到現在的,更不可能附在祁星眠的身上,還占據主導權。
而且,她覺得現在祁星眠的狀态,更像是失憶。
花九月頭腦風暴了半天,擠出了一句話,“你現在的記憶……”
“停在我們分開的那天。”祁星眠比花九月看上去還要迷茫,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我這是沒死?”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花九月摸了摸腦門,她甚至都懷疑自己發燒了,不然怎麼會見到這麼離譜的一幕。
明裡暗裡的試探了幾回,确定對方不是夢境産物後,花九月拍了拍祁星眠的肩膀,“總之,你先跟着我行動好了。”
祁星眠乖乖點頭。
他的視線總是會經意或者不經意的落在花九月身上,像是要把眼前的景象刻在腦海裡似的。
在過往的時光裡,他從來沒有和花九月真正見過面。
曾經無數次想象過花九月的模樣,卻不及現在的一瞥。
“我們現在被關在了一個醫院裡,而且還在不斷循環。”花九月向祁星眠解釋現在的情況。
“不能直接把它毀了嗎。”祁星眠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可以幫忙。”
他伸出手,團團黑霧以一種吞噬一切的架勢冒了出來,“現在的我對能力的掌控比之前厲害多了。”
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
花九月的第一想法是這個,第二想法是,毀了這裡應該也算可行。
“我腦袋裡有人在跟我說話。”祁星眠微微皺起了眉,“還在尖叫,很吵。”
遊戲快瘋掉了,它沒想到祁星眠剛在這個副本落地,就遇到了時間回溯。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祁星眠完全可以不受影響。
但這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确實完好無損,記憶卻回退了。
不僅如此,還缺失了和它有關的那部分記憶。
“那應該是驚悚遊戲。”花九月盡量言簡意赅地和祁星眠說明了一下他目前的狀态。
疑似在給遊戲打工,和遊戲關系密切,日常是幫對方收拾爛攤子。
“你确定那是我?”祁星眠覺得自己在聽一個以他為主角的笑話。
花九月點了點頭,嫌棄歸嫌棄,祁星眠在工作方面還是很敬業的。
遊戲急得團團轉,可它實在拿祁星眠沒辦法,這個副本的等級很高,外力幹涉不了。
不記得它的祁星眠很難搞,完全不聽它說話。
沒辦法,遊戲隻能和花九月建立了聯系,并且讓她看着他點。
“放心好了。”花九月自信滿滿,“一切都可以交給我。”
“不過,你得告訴我祁星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後,花九月突然有點緊張。
遊戲看了眼已經失智的祁星眠,覺得也沒有繼續瞞下去的必要了,“是。”
甚至連祁星眠都不知道這一點。
畢竟當初他馬上要涼了,它費盡心思才把他保了下來,記憶這些東西就不能奢求了。
雖然不清楚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它也能确定一點,祁星眠的靈魂投入的世界,就是花九月所在的世界。
之所以不告訴祁星眠,是因為它看出來了,花九月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如果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将事實告訴祁星眠,他百分之二百不會信,還會鑽牛角尖。
花九月彎起了眼眸,一雙眼睛流光溢彩,“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