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成擡頭望天。身邊這兩個木已成舟,柳雲又好事将近,為什麼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在孤立他!
然而還沒等他求證到結果,更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文嘉成聽見風聲,大課間下課鈴一響就急匆匆沖進一班教室:“真的嗎?真的嗎?”
祝沈延将他壓在自己練習題上的爪子拍開:“什麼真的假的?”
“苗姐啊!”文嘉成瞧着年級第一第二兩個人都不在座位,繼續說,“我們班都傳遍了,說這次理科第一是苗姐!”
“你們不是文科班嗎?”
“嗐,不管文理,這種事兒誰不想打聽兩句,所以他倆人呢?”
“剛發完成績就被老宋喊去辦公室了。”
文嘉成瞧見他桌上的成績條:“喲喲喲,13,退步了啊。”
“可不嘛。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祝沈延伸了個懶腰,“上節課是物理,楊老師整整罵了半個小時。”
文嘉成咽了咽口水,想起楊笙那張嘴,一個哆嗦。
他拉開椅子,坐在餘叙的座位上,面前正好是他的成績條。上面的數字盡管依舊亮眼,可和開學那會兒比起來各科都有明顯的倒退,特别是物理。
“其實上次月考我就覺得,苗姐這回肯定能超上去,她當時就隻比阿叙低兩分!”文嘉成嘴巴叭叭叭不停,“高一那會兒也是這樣,他倆在前面你追我趕,甩後面一大截。”
祝沈延興緻盎然:“那時候誰拿第一比較多?”
“一半一半吧,比較看題目難度和臨場發揮。”文嘉成想了想,總結出了個規律,“要是英語和化學難,那餘叙在前面,但如果物理和生物更難,就是杜苗在前面。”
“如果都難呢?”
文嘉成聳聳肩:“那就看臨場發揮啰。阿叙是很強,可苗姐也不差啊,她可是高一就拿金牌的狠人!”
兩人正說着,八卦的正主一前一後進了門。
祝沈延看着杜苗手裡的一盒糖和餘叙手上的一套卷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文嘉成更是前仰後合,十分浮誇:“哈哈哈哈哈……餘叙你也有今天!”
餘叙過去,沒管絲毫沒有給原主人讓座自覺的文某人,将卷子往桌洞裡一扔,站在了祝沈延身後。
祝沈延感覺到他家餘老師被罵了,不太開心,于是将左手伸過去,蓋住餘叙搭在他右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
文嘉成頓時笑不出來了。
他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将想說的話憋了回去,咬牙切齒:“我走了!”
“等等!”
文嘉成目光滿含希冀地看過去,杜苗給他抓了一把楊笙獎勵的糖果。
“謝謝苗……”
“給何芩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文嘉成沒說完的話被杜苗無意間打斷,讓這份巧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憐意味。
“呃……”杜苗又抓了一大把放在他另一隻手心,“這是給你的。”
文嘉成吸吸鼻子:“苗姐……你真好,真的……”
杜苗總覺得這話聽着怪耳熟,興許是和祥林嫂配套的。她也沒細想,安撫完文嘉成後,轉向後桌的兩個人。
餘叙的手仍舊搭在祝沈延肩上,乍一看沒什麼問題,細看全是問題。
她将糖果撒在兩人桌上,飛快轉過頭。不知為何,這糖明明自己還沒嘗過味道,卻已經飽了。
下午文理一班有節重疊的體育課,高中生畢竟不需要體考,常常帶着做完準備運動後,就放大家自由活動了。
今天輪到祝沈延和杜苗去拿體育器材,餘叙原想跟着一起的,卻半道被體育老師截胡,當壯丁抓去幫體育生們做測試記錄了。
文嘉成那邊剛好趕上原地解散,見狀立馬跟過去。
“等會兒來打羽毛球啊!”文嘉成勾住祝沈延脖子,“把雲姐和課代表也喊上!”
“你知道器材室在哪兒?”祝沈延目光在體育館裡逡巡。
杜苗指了指,沿着室内羽毛球場的行道往前走:“這邊。”
器材室的架子一列列排開,祝沈延走到羽毛球拍前:“洪柯他們自己帶了籃球,我們就拿幾副羽毛球拍和乒乓球拍,還要什麼不?”
“再拿兩盤棋,譚婳她們要。”
杜苗蹲下身找到棋盤,和乒乓球拍疊在一起,招呼着剩下兩人離開。
可還沒踏出器材室,最裡邊的陳列架背後傳來忽高忽低的對話聲。
“真的?這次年級第一是杜苗?”
“肯定是餘叙發揮失常了,不然怎麼會是她呢,她明明區考和聯考都在餘叙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