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隐連忙搖頭,“屬下并無此意,隻是,夭殇此人來曆不明,主子……”
昭九淵擡手,止住慕隐的話,扔給慕隐一瓶藥丸,“這是解毒丸,障山深處毒瘴遍布,這個會有用。”
慕隐接過,知道多說無益,點頭退下。
——————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快!快!!!”
将軍府燃起的通天火光,照紅了既寤城的半邊天際。
此刻的夭殇和昭九淵就站在将軍府的門口,禁衛軍将整個将軍府圍的水洩不通,淩禦站在将軍府的門口,面無表情,和夭殇第一次見他時,完全不同。
夭殇對上淩禦的目光,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這麼看着自己。
淩禦忽然笑了一聲,“靈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如,你讓這個小護衛護送我去大理寺,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在審訊的時候,告訴他原因。”
昭九淵看了淩禦片刻,并沒有拒絕,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阿殇……”
話沒說完,夭殇就點了點頭,剛剛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也想知道是為什麼。
見夭殇點頭,昭九淵也沒有拒絕,抓淩禦隻是為了結案,而拿回軍饷,恐怕還遠着呢。
想到什麼,昭九淵的目光落在夭殇身上,他有種直覺,這個懵懂的少年會是找回軍饷的決定因素。
夭殇不知道昭九淵的心思,走到淩禦身邊。
昭九淵也沒有要給淩禦上鐐铐的打算,看了一眼已經被燒的差不多的将軍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開口道:“走吧。”
大理寺的審訊室内。
沒有皮開肉綻,沒有刑具加身,隻有面對面坐着的淩禦和夭殇。
淩禦之前也見過大理寺審訊人的手段,他還以為自己也得走一遭流程呢,倒是沒想到連鐐铐都不用帶。
“你确定不試一試擺在你面前的這些東西?”淩禦坐在椅子上,姿态懶散,一眼看去,一點也不像是要招供的人。
夭殇搖了搖頭,張嘴的第一句話就讓淩禦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我。”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淩禦一時間也顧不上夭殇的聲音有多麼難聽刺耳,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夭殇手下因為緊張而摩擦手指的小動作。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淩禦不覺得是自己有什麼地方暴露了。
夭殇搖了搖頭,是她猜的,之前大理寺屍體上的那些标記,還有隐藏在暗處的熟悉氣息,都讓她想到一個人,而今天淩禦點名要自己審訊他的時候,她的心中其實已經隐隐确定了答案。
“你隻說是與不是即可。”夭殇想着進審訊室之前,昭九淵的叮囑,情緒不能外露,話不能多說,呃,這個可以忽略,她的話本來就不多。
最重要的是,不讓淩禦反問,即便問也不回答,實在不行就上刑。
想到這裡,夭殇的目光落在手邊的一連串刑具上,她沒用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要怎麼用。
淩禦注意到夭殇的眼神,靠!真想給他上刑啊,當下就直接開口道:“我是知道你。”
這句話成功将夭殇的目光從那些刑具上吸引回來,看向淩禦,示意他接着說。
淩禦攤了攤手,“我就隻是知道你而已,見你,也是那人讓我給你帶個口信,至于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說什麼?”
“他說,讓你不要回家。”
夭殇皺了皺眉頭,“隻有這個?”
淩禦點頭,“隻有這個。”
“那,他是什麼身份?”
着下輪到淩禦驚訝了,“你不知道?”
夭殇不滿地随手拿起一旁的一個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鐵棍,敲了敲桌子,“是我在問你,你隻需要回答。”
淩禦卻有些猶豫,當初那人說讓自己不要透露透露他的身份,但也說讓自己問什麼答什麼,那現在,他要聽哪一句呢?這屬實是讓他有些為難啊。
“說。”
淩禦想了想,選了一個較為折中的辦法,“這樣說吧,你還記得之前大理寺的那些屍體嗎?他是他們的老大。”
夭殇愣了愣,垂下眸子,果然是他。
但是,“你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刺殺昭九淵,又為什麼會搶奪軍饷,還要栽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