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是定制的,金貴、高端。你的是量産的,更粗糙點。”
複活的心終于又死了。
箭毒蛙擡腳想追,卻見到姜雨落的身影已經小時在了屋内,而裡屋的門被關了起來,隐約能夠看出關門的人正是季布思。
箭毒蛙想了想季布思那個冷冷清清的女人,脖子縮了縮,終究沒有再追。
“爹,你看看,我就說那個姓姜的目中無人,她甚至都瞧不起你!”箭毒蛙拍拍身上的土,重新站在了自己的老爹身邊,像是往常一樣,試圖用撒嬌打滾的方式博得老爹的同情,甚至還彎下腰,将自己的腦袋擱在了老爹的肩膀上。
蛙爹原本還有點和自己的兒子同仇敵忾,誰知道耳邊被“目中無人”幾個字當頭一擊,他瞬間想到了那女人站在台階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樣子,可不真的就是,隻要不低頭,那确實是目中沒有他。
随後又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再看看自己兒子彎着腰來配合自己身高的樣子,頓時剛剛在姜雨落那裡沒有發洩出來的氣,全部都灑在了箭毒蛙的身上:
“王千萬!滾一邊去!”
一揮手,王千萬——也就是箭毒蛙——在地跌倒在了泥地上,隻不過上一次輕輕跌落,是屁股蛋子着地,而這一次王百萬是對着王千萬下了重手,王千萬黑花花的手膀子直接從衣袖當中出來了,在地上蹭了一下,疼得王千萬嗷嗷叫。
“爹,爹,好像真的重新裂開了,我就說那女人的藥有問題。保夫人的傷好了又裂,我的也裂開了——”
王千萬的嚎叫并沒有引來王百萬的攙扶,他嚎着嚎着,終于是累了,在地上穿了幾口粗氣,感覺自己的臉和手都麻成了一片,心中将姜雨落的祖宗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然而這個時候,寂靜的空氣中就傳來他問候對象的聲音:“啧,能夠沒有眼淚幹嚎,就把自己給嚎成呼吸堿中毒,你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第一人。”
“啊……什、什麼中毒?姓姜的,是不是你又給我下了什麼毒?”王千萬從地上滾成了正面朝上,屁股朝下,掙紮着将自己的上半身從地上撐了起來,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情況。
隻見那姓姜的醫師攙着保夫人從裡屋出來了,身邊還跟着一臉嚴肅的季布思,和一個一身黑但是周身挂着鈴铛的少女,看着很是神秘美豔。
王千萬一下子就被這少女吸引了目光,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父親王百萬低頭不敢言語的樣子。
“姑娘,你好生美麗。”王千萬對着少女癡癡地說着。
那少女紅唇輕起,發出一聲輕笑,煞是動聽,淺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隐隐約約像是在泛着紅光,惹得王千萬心馳神往。
“王千萬!”見到此番場景,王百萬不能夠再去假裝自己不存在了。自己兒子那個不長眼的不認識這個少女,她還不認識嗎?那可是如今魔族的一把手!想到前幾日找上自己的那個魔族,王百萬的心中就是一陣戰栗。
也許是自己老爹發了話,王千萬終究是收回了那鬼迷心竅的目光,轉而繼續憤憤然地瞪向姜雨落:
“快把你的藥方交出來!保夫人用了你的藥,傷口如今又裂了,剛剛我胳膊上的傷也裂開了,交出來讓我父親配出解藥,否則藥宗饒不了你!”
聽聞這話,姜雨落終于明白了這父子二人今日找上來是想要做什麼了,不過是端着問責的幌子來偷藥方。
她不由得有些好笑:“你父親想要我的配方?你父親又是什麼人?”
見對方提到了自己的父親,王千萬的心中沒有來得生起一股自豪感,他擡手從袖子當中摸出一篇作文,這篇作文可是拿下了藥宗内的最高分:
“《我的長老父親》,我的父親是藥宗的王長老……”
“王長老還真是教子有方。”冷冷清清的聲音打斷了王千萬慷慨激昂的朗讀,也讓王百萬心頭一緊。
季布思這個女人雖然加入藥宗并沒有多少年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宗主就是對她頗為看中,職位不高,但是說話還真就有點分量。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向宗主彙報個什麼情況,不用經過他們這些長老審批,而是可以越級彙報,直達天庭。
大抵這表面上裝得冰清玉潔的冰山美人,背地裡在宗主的屋内當個藏嬌的小美人。
王百萬在心中編排着,卻又不得不端正着自己的态度:“老夫教子無方,季醫師說笑了。隻是這姜小姐的藥确實是讓保夫人的傷口重新裂開了,不是良藥,按照道理,我藥宗應當獲取配方,研究其開裂的解藥,以幫助抹了這藥的其他人啊。”
一番話,說的那是個冠冕堂皇,隻可惜這如意算盤怕是不能成了。
姜雨落從懷中拿出了那重新煉制出來的修護凝露:“保夫人的傷口的确又出現了,但是這僅僅隻能說明保夫人又受了傷,無法舉證是我的藥所緻。”
“強……”
一句“強詞奪理”卡在了喉嚨口,隻聽姜雨落的聲音很幹脆:“我今日前來,便是找到了能夠根治夫人傷口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