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熠問他,“你是想要打一架嗎?”一直攔着不讓走,什麼意思?
出發時間如果晚了的話,他們會在正午太陽最熱的時候走到最中心的沙漠地帶,可怕的是那裡沒有什麼能遮擋的地方,直接太陽底下暴曬,車子如果一旦在那裡抛錨,他們會被曬成人幹。
太危險了。
要盡快出發。
輝嘉也考慮到了這個,一反之前的好鬥,說:“我今天不和你打,改日我休息的時候可以奉陪。”
他看着蘇辭星渾身豎起尖刺的模樣,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小向導不僅不信任,還拿他當仇人對待。
“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你攔不住我。”蘇辭星堅決的說。
“……那就算了。”輝嘉從身後摸了一下,拿出一把手槍,銀色的槍身,看得出來是他常用的,這把槍外面舊舊的,有些磨損的痕迹。
不是?這玩意看着像是真槍。
輝嘉丢給蘇辭星,說:“拿去防身用。總有哨兵照看不到的時候,到時候你也可以保護自己。”
兩人不算好友關系吧?再說了,無功不受祿啊。
蘇辭星試圖拒絕,寒熠突然說:“你就拿着吧。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蘇辭星說:“我不會開槍,我沒用過這武器。”
槍有點重,可能有一斤多兩斤左右。
輝嘉說:“也沒人指望你一個向導會這些,拿着以防萬一。”
時間不早了,輝嘉打開門禁,放他們出去。
車子一路往東北方向行駛。太陽越來越曬。
司機問蘇辭星,“您認識輝嘉長官啊?看樣子他還挺關照您的。”
蘇辭星看了一眼寒熠,“見過,不熟。”
“呀,不熟都送您一把槍呢。”司機笑了笑,他說,“哨兵追求向導的時候,就像是狗追着骨頭啃。輝嘉長官這樣的哨兵,追求人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新意,就是送東西。”
尚傑在旁邊幫腔,“是啊,光是送東西哪夠,向導是那麼好追到手的嗎?細心呵護、體貼關懷、日常起居照料這些都不能少。您說是吧?”
這話說的,就差沒有拿手指頭點寒熠的腦袋了。
車上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把蘇辭星和寒熠鬧了個紅臉。
蘇辭星感覺自己和寒熠是定下來了的,他們匹配度那麼高,其他人根本沒法插足,他們是命定的一對。而且輝嘉是寒熠的仇敵,那他就要跟着同仇敵忾。那什麼,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也不會和輝嘉有什麼瓜葛。”蘇辭星認真的說,“他追不追求我,我都不會和他有任何關系。”
寒熠看了看他,好像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說:“其實我和輝嘉之前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就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想要挑戰我而已。我都懶得理他。時間久了,他敵對行為就成了習慣。他如果想追求你,那也是他的意願,他的自由。”
蘇辭星有些不樂意,哪有談戀愛的時候這麼慷慨的?怎麼?還要誇他有當正宮娘娘的氣度嗎?
寒熠說:“隻是我不會讓他成功。”
他說這話的時候,巨笃定,巨冷靜。
蘇辭星被他帥了一臉,呐呐不說話了。
天氣果然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越來越熱了,之前在駐紮地裡還沒有熱得那麼誇張,出門之後才發現熱浪是一陣一陣撲面而來,那種感覺吧,就像是大夏天的時候在鍋爐旁,鍋爐還不停地燒着煤炭。
司機把車子制冷空調打開了,連空調吹得都是熱風。
“你這空調裡面是不是沒有加氟啊?制冷效果都沒有。”
“加氟是什麼意思?制冷劑嗎?有,不是你說的那個牌子。沒辦法呀,你要試着克服,外面的天氣就是這樣。”司機說。“這還沒到最熱的時候呢。”
蘇辭星已經熱得吞口水,喉嚨都很幹。
他水壺裡的水已經喝光了。一看時間才早上11點鐘,還沒到休息的時候。
“這一路上沒有補給站嗎?”蘇辭星好奇,就像第一次寒熠帶他去的那個洞洞營裡面一樣,有基本的生活補給,水呀食物啊這些。
“要趕路。沒有時間去。”寒熠說。
他見蘇辭星熱得很,就打開了那個大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小電風扇,電風扇還有噴水噴霧的功效。打開之後,周圍溫度立馬下降好幾度,可以說蘇辭星這條小命都是電風扇給的。
“這也太爽了!”蘇辭星高興極了,過了一會兒又想起資源匮乏,“會不會很快沒電呀?這東西很貴吧?”
“沒什麼的。”
“算了,我還能堅持一下,我們把這個電風扇留到最熱最熱的時候吧。”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寒熠說,“這次出門我準備了很多東西,就是為了你在旅途上不那麼難受。你用吧,别擔心這些,我還有别的。”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謊。
蘇辭星稍稍放心,“你也熱吧?我們一起吹吹。”他側着身體,盡量挨他近一點,這樣風吹到他的時候也能順帶吹到寒熠。
可是挨太近了,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寒熠了,寒熠似乎更熱一些。他臉上還看不出什麼來,額角都有汗往下在滴。
車外面全是荒漠,就是那種土黃色,黃的也很沒有營養的那種感覺。偶爾會有一些草,都是幹巴巴的。
沒有什麼看頭,還不如看寒熠。
寒熠給他看的頭皮發麻,“……你是不是又餓了?”
蘇辭星笑了起來,“我哪有那麼能吃?剛剛才吃過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