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度感覺眼前一片片的煙花炸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閃躲,不敢看柳晤言。
柳晤言看他一副鴕鳥的樣子,剛想開口笑他,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他捂住心髒,鮮血不受控制地從他的唇邊湧出。他抖了抖,身體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柳晤言!”淩飛度趕緊抱住他,看着他唇邊潺潺地鮮血,他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死馬當活馬醫吧!
淩飛度感受着體内的靈力,對就是靈力!但是,那抹靈力隻是昙花一現,馬上就消失了。淩飛度焦急地想大喊大叫,可是這裡除了柳晤言,一個人也沒有。
他望着柳晤言,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柳晤言之前給他的那把刀,想也不想地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既然他喝了柳晤言的血有用,那麼柳晤言喝他的血應該也是一樣的效果!他把汨汨流着血的手腕塞進了柳晤言的嘴裡。随着他的鮮血流進柳晤言的身體裡,奇迹一般的,柳晤言的情況漸漸穩定了下來,唇邊的鮮血也不再流了。
淩飛度松了口氣,隻要自己還活着,柳晤言是不是就不會死?望着柳晤言失去意識的臉,淩飛度下定了決心。
待柳晤言再次醒來時,眼前的陰霾消失不見了,他動了動四肢,雖然還是感覺沒什麼力氣,但總算是可以自由活動了。他轉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淩飛度,隻見他那恢複了紅潤的臉,不知道為何又變得蒼白了幾分。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氣,仿佛在預示着什麼。
柳晤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掀開柳晤言的衣袖,果然看見了他手腕上用布條包紮着的傷口。柳晤言的心情現在很複雜,他一方面感謝淩飛度的所作所為讓他活下去,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這樣下去,他們倆都得死。
真是一段孽緣啊,他忍不住想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他一直盯着淩飛度的睡臉,靜靜地看着他,好像看一次少一次一般。
或許他應該直接自盡?可他還想活着,他才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的,他就是知道這是第一次,因為這個傻瓜。柳晤言半是無奈半是甜蜜地歎了口氣。
不多時,淩飛度也醒了。他有點心虛,故作正經地問柳晤言道:“感覺好點了嗎?”
“嗯。”柳晤言笑着點點頭,雪白的臉好似會融化了一般。淩飛度強忍着淚意,背過身去說道:“我們這就啟程去找那狗屁大師,我不會讓你死的!”
柳晤言仍是笑,眼底卻藏着一閃而過的堅定。
半月時間忽然而過,柳晤言和淩飛度仍然在崖底,仿佛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二人僅憑着野果充饑,柳晤言不斷地發作,淩飛度的兩隻手腕都劃滿了傷口,他們倆越來越虛弱了。
就在這個時候,淩飛度突然瞥見了河邊站着一位穿着邋裡邋遢的和尚。
“是他!”淩飛度攙扶着柳晤言快步走了過去。
“大師,你已經關注我們很久了吧?”柳晤言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氣若遊絲。
那和尚哈哈大笑起來,搖着一把破扇子,道:“換命之術,易結難解,老衲也沒有什麼好方法,但讓你們當中一個人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和尚笑眯眯地盯着他們倆。
“救他!”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是一副不肯退讓的模樣。
淩飛度抱着一絲希望道:“大師,你是不是在考驗我們?”
和尚又笑,開口說道:“這位施主便是說笑了,老和尚哪有這個閑心呢?”
淩飛度望着虛弱的柳晤言,他狠狠一扭頭:“那麼,我們就一起死!”他阿Q般地想,在這死了說不定還能回到現代呢,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柳晤言。
柳晤言皺着眉,也放棄了說服淩飛度的想法。他輕聲貼着淩飛度的耳邊說道:“那我們去河邊吧,我想靠着你看看風景。”
二人便依偎着坐在了河邊的一座大石頭上,不再去看那邋遢的僧人。
柳晤言感覺自己的心慢慢地沉了下來,眼前也漸漸模糊,他輕輕地握了握淩飛度的手,假裝沒有聽見他的哭聲,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記憶像潮水般席卷了柳晤言。他扶額苦笑,看着旁邊躺着的淩飛度,心情複雜。
“恭喜兩位通過了我的考驗哦~一千年了,終于有等到緣人了呢。”一個聽起來賤兮兮地聲音在洞府内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