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落地,郁雙雙拿出錦鯉挂件貼在了傳送陣上,禁地的禁制才對三人開放。一進洞府,三人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郁雙雙雙腿發軟,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她匆忙甩開淩飛度攙扶她的手,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可她畢竟沒什麼力氣,跑了兩步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蓋處溢出兩塊血痕,眼淚噼裡啪啦地落在地上。
柳晤言不禁想起來了上輩子柳家滅門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無助,這麼痛苦。他快走了兩步抱起了郁雙雙,在七拐八拐的隧道裡狂奔,把淩飛度都甩在了後面。
終于,前方已經可以看見洞口,但與此同時,魔氣與血腥味也愈發濃重了,簡直可以滴出水來。所有人都懸着一顆心,擔憂着郁父的安危。
郁雙雙再次用錦鯉挂件打開洞府的大門,随着“咔咔”兩聲,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雙眼通紅,頭發淩亂的男子,他的身前橫七豎八躺了幾具屍體,看樣子應該是送飯的仆役與巡邏的護衛。
“爹!”郁雙雙掙紮着要往前,柳晤言急忙攔住她。他大聲呵斥道:“郁叔叔恐怕是入魔了,已經六親不認,現在不能過去!”
郁父像是沒發現他們一樣,眼神呆滞,口中喃喃地念着:“阿凝,阿凝。”突然,柳晤言敏銳地聞到了一股淡到極緻的香味,郁父像被按到了開關一樣,直往三人沖了過來,口中嘶吼不斷,“阿凝,我讓他們給你賠命如何!”
郁父乃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他入了魔,下手更是狠厲,三人在隧道裡左閃右避,身上都吃了不少挂落。郁雙雙還一直掙紮着要去淩父身邊。
柳晤言帶着郁雙雙跑在前面,淩飛度則舉劍去接郁父的掌風。他畢竟隻是個金丹期,即使拿着神兵利器也抵不過元嬰期的郁父,隻是略略阻攔,便被郁父推着滑行了數十步。
淩飛度扭頭吐出一口血,仍勉力支撐着。
那頭柳晤言把郁雙雙放下,施了個困咒。轉頭看見淩飛度吐血,他心下焦急,踩着無名落地,手指一揮,雪魄離火便落在了郁父手上。
郁父吃痛,忙收回手掌,柳晤言則趁機将淩飛度拉了出來,他心疼地盯着淩飛度蒼白的臉,安撫似的捏了捏淩飛度 的手心。
“我們打不過他,先去找人來幫忙!”柳晤言發号施令,在不動用魂傀的基礎上,他也沒有勝算,何況,他們也不想要了郁父的命。
他二人拉着郁雙雙就要跑,誰知,一段詭異的音樂突然響起,随即身後的郁父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他雙眼通紅,眼神中好似把他們當做屍體一般。
他口中吐出一長串晦澀難懂的詞語,空間頓時扭曲起來,接着,一大道紅色的光芒閃過,他們被困在了後山!
眼見着跑也跑不出去,淩飛度隻好叮囑郁雙雙,拿好她的錦鯉挂墜,在他們倆身後躲着。郁雙雙見父親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也不再吵着要上前,隻是哭得停不下來。
柳晤言和淩飛度對視了一眼,二人分别從東、西兩邊持劍突刺,郁父抽出佩劍,左右格擋,劍氣将淩飛度瞬間推出了幾百米。好像是識别到淩飛度比較弱,郁父拿着劍便沖到了淩飛度面前,要置他于死地。
柳晤言緊随其後,口中默念咒語,一瞬間,天上朵朵冰錐砸下。郁父的體表頓時被砸出了朵朵鮮血。郁父吃痛,眼中怒火更勝,調轉目标像柳晤言殺去。隻見郁父使出瞬移之術,下一秒就來到了柳晤言身前。
柳晤言右手挽了個劍花,使出師晗雪教的雪花六出劍,劍身輕飄飄地舞動,卻在郁父身上劃了幾個血窟窿。郁父震怒,一劍将捅穿了柳晤言的右肩。柳晤言自感不敵,忙将師晗雪給的令牌抛出。
他則踩着無名撒腿就往跑。淩飛度緩了過來,也匆忙跑到了他身邊,心疼地看着柳晤言的左半邊身子,那裡已經被鮮血完全覆蓋了。兩人背靠着背,冷汗直流,柳晤言将止血藥抛入口中,警惕地看着郁父。
那令牌可以抵擋三次元嬰初期的攻擊,隻是遠遠不夠。郁父三兩下便将那令牌給打了個粉碎,又朝着兩人瞬移過來。
“沒用!什麼招式在實力面前都是白費!柳晤言幾乎要忍不住喚出魂傀,他和淩飛度都不能死在這裡。”
突然,一直在角落裡默默流淚的郁雙雙跑了過來,雙手舉着錦鯉挂墜,擋在了二人身前。郁父一見那錦鯉,猩紅的雙眼竟然稍稍恢複了清明。他斷斷續續道:“阿凝......是阿凝......啊!”他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叫出了聲。
那陣奇怪的音樂再次響起,郁父一邊捂住腦袋,手中的劍卻也高高揚起,極速向三人刺了過來。一瞬間,柳晤言和淩飛度抓起郁雙雙就要跑,但郁雙雙卻不願意,她堅定道:“我不走,我不信爹爹會傷害我!”
柳晤言的右肩受了傷,已經無法再用劍,隻好拿出符咒,試圖拖延郁父的行動,而淩飛度則舉起劍要去迎郁父的劍。
說時遲那時快,籠罩在後山禁地的紅色禁制突然破碎,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踏着飛劍沖了過來。而此時郁雙雙手中的錦鯉挂墜也因為抵擋郁父的劍氣而裂開了一個小的縫隙。
“雙雙......”郁父的雙眼清明了些許,他最後叫了一聲郁雙雙的名字,随即便倒在了地上,口中簌簌地吐出黑色的鮮血。
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