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叫喊。
眼鏡男沒有反駁,點點頭:“小心點,雖然才第一天,但這地方邪門。”
“放心好了,我有經驗,不就問個話嘛。”
胖子轉身找了家農戶,敲門的手還未落下,門卻自己打開了。
他瞪大雙眼,看向眼鏡男,有些不知所措道:“這……”
靳禮和祁瀾星對視一眼,快速來到那家農戶,幾乎一瞬間就聞到門内傳來的古怪氣味。
緊随其後的眼鏡男自然也聞到了,心頭一震,想起剛才在大霧之中所見的黑影時,那股難聞的味道和現在的氣味一模一樣。
不知是不是巧合,總之有種不妙的預感。
靳禮悄悄捂住鼻子,小黑擡頭瞧了他一眼,在空氣中到處嗅嗅。
衆人躲在門後探頭視察着這間屋子。
裡面很空,除了一張床,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都不為過,窗戶大敞房間裡暗沉沉的。
昏暗的角落裡,一條瘦瘦長長的生物從床底鑽出,動作靈敏地跳窗逃走。
懷裡的小黑不老實,使勁掙紮想去追上那道黑影,靳禮擔心小黑又亂跑,死死按住,輕聲安撫:“你乖乖的啊,再動我可抱不住你了。”
小黑可能聽懂了靳禮的話,安靜下來。
“靠,什麼東西!”
胖子大驚,麻子臉在離門外幾步遠外的地方一言不發瑟縮着頭,隻有眼鏡男喃喃自語:“又是那玩意……”
祁瀾星耳朵好,眼鏡男這句話他聽清了。
看來在這之前他們碰到過那不知名的生物。
這一鬧讓人沒了心思繼續,更何況天色暗了,夜裡在外不安全,隻能回到應佛寺,一路上,村民比白日見到的還要多,家家戶戶都有人出來,他們無一例外,都明裡暗裡注視着五個外來人。
他們明顯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傳來若有若無的視線,直勾勾緊盯着他們,粘在他們身上、臉上。
黑暗的夜色下村民原本正常的長相顯得可怖起來。
有人臉上泛着冷冷的鱗光;有人膚色鐵青,不停變化;更有怪人口中發出蛇類吐信的聲音。
頂着這樣的氣氛,靳禮懷中的小黑很是興奮,可靳禮本人受不住村民怪異的目光,往距離最近的人的身後躲。
祁瀾星雖長了一張顯小的娃娃臉,可身量卻是足夠的,把靳禮完完整整擋在身後。
“害怕嗎?”
“有點。”靳禮如實回答。
一隻溫暖的大手攥緊靳禮因涼風而冰涼的手,所有的感知都落在了祁瀾星牽他的手上,周圍的目光被忽略了,隻有小黑喉中“嗚嗚”低吼,不知在不滿些什麼。
“現在呢?”
靳禮呆愣愣的,不明所以:“啊?什麼?”
祁瀾星又耐心問了句:“現在好點了嗎?”
靳禮乖順點頭,意識到對方背對着他,回道:“嗯。”
聽到身後乖巧認真的回答,祁瀾星輕笑。
原本還在擔心今晚能不能安全回到應佛寺,誰知很順利就回來了,仍然是眼鏡男三人搶先占據屋舍,把落灰的大殿丢給祁瀾星和靳禮。
“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去村子裡查找。”
靳禮:“好。”
将小黑安頓好,熄滅了大殿裡的燈。
是夜,應佛村的村民都活動起來,像隻在夜間捕獵的獸類,眼中發出幽幽暗光,他們有着一個共同的目标,皆朝着應佛寺,幾個外來者的暫居地走去。
越是靠近應佛寺,村民的樣貌就越加不似人形,長出野獸的爪牙與皮毛,爬行動物的皮膚鱗片,在踏入應佛寺之時,有的村民更是直接化為獸形。
後方的村民則猶豫不決,腳步停留在寺廟門檻外。
而進入寺廟内的獸類裡,有一隻身形龐大、皮毛暗澤淩亂的三花貓,它身軀盡顯老态,可爪子仍然鋒利,靜悄悄地踏入大殿内。
月光明亮,靳禮的身影顯現出來,獵食者的目光牢牢貼在正熟睡的靳禮身上。
老貓喉中“咕噜”地響,面露貪婪接近靳禮。
很順利,睡着的靳禮根本沒發現有生物貼近了他,就在老貓準備一躍而起,咬斷靳禮脖頸時,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了怪物的後頸。
那手看似無力,卻将怪貓死死抓住,老貓嘶啞地叫着,靳禮從睡夢中蘇醒。
神識不清地瞥了眼面前的怪物,嘟囔着:“好大一隻老鼠。”
祁瀾星用另一隻手遮住靳禮的雙眼,在他耳邊輕聲安撫:“我抓着這老鼠了,安心睡吧。”
話畢,靳禮又沉沉倒了,祁瀾星攔住他,叫他靠在自己肩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轉而看向怪老貓時,眼神冷冷,擡手把那醜玩意兒丢去殿外,一聲慘叫過後,再無聲響。
溫熱的呼吸打在祁瀾星的鎖骨上,他垂眸望着懷裡的人,還在安穩的睡着,陣陣有節奏的氣息燙得祁瀾星鎖骨酥酥麻麻,渾身發熱。
即便已經注意到靳禮家的狗不見了,祁瀾星也管不了了,此刻真是……
乖乖,真受不住。
不見了的小黑早在村民大肆前來應佛寺之時便醒了,偷偷跑出大殿,在寺裡守株待兔,一個接一個的怪物比送外賣還方便,化作一團黑煙,進了小黑的肚子。
不,現在應該叫他陶呈染,吃了不少npc後,記憶也跟着恢複了少,至少記起來了自己的名字,還有是副本boss身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