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知由偏過頭,靠着阿福的肩膀,“根據星際和平條例,人為幹預天氣可能會對生态系統造成破壞,影響氣候平衡,導緻不可預知的環境問題,是絕對禁止的事項。”
阿福:“是嗎,私以為,對您來說,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按照星際和平條例,鏡知由這樣百分之七十的黑暗生物,并不具備知性與人權。
在寰宇間,這樣的存在并不具有“公民”身份,沒有權利,也不承擔義務。
是可以交易的“戰利品”,毀壞也不需擔責的“物件”。
“啊,所以說,人活在世,需要适當僞裝。非人生物亦然。”鏡知由掰着手指頭數落着自己的補習老師,“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确實對斑老師的過去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千手和宇智波的握手言和,終結了戰國時期的混亂。
然而在一切向着好方向發展的時候,木葉的創始人之一,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卻選擇了背叛理想,與一切包括宇智波的族人背道而馳。
他放棄了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放棄。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很多對宇智波飽含偏見的人,也隻覺得這位将寫輪眼開發到極緻的宇智波終于瘋了。
宇智波斑是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他看不到未來和希望,隻能以自己的方法尋求解脫,而他找到的解法,就是無限月讀。
既然光與影相伴相生,有勝者的同時必然存在敗者,有壓迫者必然有被壓迫者,它們相互依存,相互定義,沒有一方就沒有另一方的存在。
那不如創造一個幻境。
基于他所視的現實,他得出了理想不可能存在于現實的結論,于是他試圖創造一個沒有沖突的理想鄉,在虛假的幻術世界裡,真正的和平才有可能生長。
鏡知由不探究這一思想背後涉及到哲學、社會學和心理學中的概念。
現實世界中事物具有複雜性和多面性。
盡管對立關系是不可避免的,但人們可以通過對話、合作和相互理解來減少沖突,尋求和諧共處的可能性。
千手柱間相信人類能夠互相理解,而這一理論在他活着的時候确實成立。
隻是後來的曆史告訴了這一想法的時代局限性,而他的繼任者也并未根據時代發展對和平理念進行擴充或者調整。
千手柱間是唯一一個能讓宇智波斑相信其理念存在可行性的人。
于是在他死後,在他的理念被時間證明了錯誤的時候,宇智波斑的道路就變得無比清晰堅定。
“如果說勝者書寫曆史。”
鏡知由拉住阿福的手腕,迫使他停下腳步。
“斑老師以一己之力鎮壓全人類的自由意志,成功了,世界随他心意的改造是其應得的獎勵。如果他失敗了,也隻是證明了人類的未來不由個人意志轉移這一普遍規律。”
血紅色的霧氣如同從地獄裂縫中逸出,一縷縷地升騰而起,它們在空氣中纏繞、旋轉,似乎在尋找着某種形态。
紅霧開始向一個中心點彙聚,它們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吸引,逐漸凝聚成一個更加堅實的形态,人形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隐若現。
标志性的長袍和戰鬥裝束逐漸顯現,細節越來越豐富,直至衣物的褶皺和團扇圖案都清晰可見。
随着人形的完全凝聚,一股強大的氣場從這個紅霧之人體内釋放出來,最後,紅霧凝聚成的眼睛中亮起了光芒,那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三勾玉寫輪眼。
雖然鏡知由在宇智波斑的教學幻境裡看過他萬花筒的形狀,但這具傀儡顯然還達不到複刻那一時段宇智波斑的水平。
斑傀儡抱着胸,黑長炸毛的每一縷都在訴說着桀骜,“小鬼,被一點雨水吓到躲在管家懷裡哭泣嗎?”
鏡知由啧了一聲,揮手驅散了紅霧。
傀儡戲·試做人偶就是這點不好,他們是鏡知由精神力量的拟态,哪怕表現出與本尊極度相似的性格,本質上也是鏡知由,記憶自然相通。
如果有面闆數值,那現在應該顯示鏡知由對宇智波斑的熟悉度已經達到了60的及格線。
不遠處傳來了武器碰撞的聲音,除了金屬的清脆交響,還有些施展忍術的呼喊。
鏡知由本對這戰鬥毫無興趣,但奈何眼神太好。
那和成年土忍打鬥的小孩握着苦無、喘着粗氣,卻是肉眼可見的外強中幹。
對面的成年忍者就要胸有成竹的多,就像在玩弄并欣賞獵物死前的絕望。
土忍似乎用了某種隐身的忍術,他還是比較謹慎的,準備給予這個木葉小鬼最後一擊。
他的隐身術挺精妙的,隻是在寫輪眼的洞察力下就像一張透光的白紙。
鏡知由看着小孩的眼中凝聚翻滾着濃烈的陰性查克拉,視線劃過他身上的紅白團扇圖案。
如果他覺醒寫輪眼,這場戰鬥的結局或許就不會那麼循規蹈矩。
用了隐身術的男人已經站在小孩的背後,舉起了手中的苦無,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小孩卻拔刀一揮,以超越極限的爆發,無比精準地刺入男人的心髒,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刀砍在脖頸。
隐身術被迫解除,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随後是深刻的認識——戰鬥已經結束。身體的力量迅速從他身上流失,他的膝蓋開始彎曲,最終倒在了地上。
鏡知由所在的位置距離戰鬥中心并不遙遠,她也沒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
所以在那雙寫輪眼看過來的時候,她除了驚訝這雙難得一開眼就是雙勾玉的天才之外,隻是舉起了手腕上不久前領到的木葉護額,表明自己的無害。
結果那個小孩在看到木葉忍者護額之後,突然露出一個無比安心的笑容,向她比了個看不懂的忍者手勢後,直挺挺地倒下。
那份心大和信任,隔着老遠都要熏着她。
鏡知由眉毛微微挑起,眉頭輕輕皺起,形成了一個問号的形狀,顯露出内心的困惑,看向阿爾弗雷德,“我這算是,被道德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