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洞穴還是一如往常的陰沉,鏡知由穿過幽深的通道,來到自己無比熟悉的補習斑。
!
是大貓貓!
鏡知由一眼就看到了那隻漂亮的二尾貓貓,它的體型太大了,卻被宇智波斑威脅着蜷縮在角落,身上的傷口不難看出遭遇過怎樣的暴力鎮壓。
它的皮毛是如同深海般深邃的藍色,每一根毛發都閃爍着神秘的光澤,仿佛能吸收周圍的光線。
二尾的身軀緊緊地蜷縮着,它的四肢彎曲,巨大的尾巴環繞在身體周圍,像是在保護自己不受外界侵擾。它的頭輕輕地擱在前爪上,一黃一藍的異色眼睛中透露出一種尖銳而兇惡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它對自由的渴望和對現狀的無奈。
“兩條尾巴哎,是貓又嗎?”
鏡知由想也不想地朝那看似柔軟的毛毛撲過去,等小臉陷入一片藍色查克拉的火焰中,才揮手吞噬了這片查克拉,繼續把手腳埋進毛毛裡。
二尾:???
本來看宇智波斑沒反應,還想着給這小鬼一個下馬威,結果反過來被占便宜了?
“嗷—”
二尾嘴裡發出低沉的警告,她抖動身體,想把背上的小孩摔下去。
卻被當成了新的玩鬧方式,小孩揪着她的毛,發出咯咯的歡快笑聲,“好可愛的貓貓!”
二尾無語,可當她想動真格的時候,不遠處一雙陰嗖嗖的寫輪眼就瞪過來了。
該死的,每個熊孩子背後一定有個熊家長,此話誠不欺我。
大貓的尾巴試圖卷走這個胡鬧的小孩,卻被鏡知由歡呼着抱住了尾巴,順着貓尾滑梯跳到了地上。
“鏡知由。”宇智波斑終于出聲叫人。
二尾略帶驚訝地撇頭看向蹦蹦哒哒往宇智波斑走去的小孩。
再一感知,那份莫名的熟悉竟然不是來自宇智波的血脈。
“鏡知由?”二尾的聲音非常溫和有禮,像是古老仕女圖上走下來的貴女般悅耳。
鏡知由扭回頭,又轉回來看向宇智波斑,詢問道,“哎,是會說話的貓貓?”
宇智波斑的視線不帶感情地掃過二尾,他對于二尾和鏡知由的交集并不清楚。
但二尾卻已經想通了緣由,她看看宇智波斑又看看小孩,心裡感歎着原來如此。
她重新趴下,腦袋放在前爪上,閉上眼睛,遮住了溫柔的懷念神情。
宇智波斑伸手撫摸鏡知由的眉骨,并不柔軟的拇指從她眼窩掃過,像是确認了什麼,他拍拍小孩的發頂,仿佛最後的溫情,“你可以離開了。”
“那是你的畢業禮物。”
【等你下次傷到我,就送隻貓咪當賀禮吧。】
大手的抽離,果決而又迅速,像是昭示着某種割舍,又仿佛那是他自己都未曾看清的決心。
他抽取了二尾的七成查克拉給外道魔像,對他的計劃來講,二尾和鏡知由一樣,都已經成為無用之物。
宇智波斑的話語總是簡潔而有力,不帶任何情感色彩,仿佛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推進他的計劃而精心設計。
他的每一次行動都是為了更接近他的目标。他不關心他人的感受,也不顧及道德的界限,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達成目的的不必要負擔。
為了達成理想,他不顧一切手段,也早已沒有了情感和牽絆。
活到這個歲數,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證明,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不是來自于他人,而是來自于自己堅定不移的意志和不擇手段的決心。
至少,宇智波斑是這麼自認為的。
所以,在被小孩撲上來的時候,他躲了,卻沒完全躲掉。
宇智波斑自認為還沒有到年老體衰的地步,這從他能單挑二尾并活捉回來就可見一斑,但他沒能躲掉小孩的擁抱,就像他動搖的内心。
鏡知由沒有說話,她隻是抓着宇智波斑的衣服,心髒處細細的刺痛她猜測是人類定義的愧疚。
在走進洞穴之前,抓住黑絕把柄的小孩就像考上舉人的落魄書生,藏不住的洋洋得意,抑不住的幸災樂禍。
她充滿着孩童的天真惡毒,忘了這位老人對她有多好多好。
或許還自認為戳破真相的自己是善良且正義的。
她和阿爾弗雷德說,自己一向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從普遍意義上講,戳破真相的自己确實拯救了一位失足老人。
她期待宇智波斑露出識人不清的窘态,因為她清楚那永不熄滅的靈魂之火是如何耀眼,他的理想隻會從世界和平,變成解決黑絕後再次确認無限月讀的可行性後讓忍界和平。
但人的情緒是有價值的,宇智波斑不會被打敗,卻不代表着他不會受傷。
“我都沒能打敗你。”
“斑老師肯定還有藏私,我才不要走呢。”
懷裡的小孩悶悶地發出聲響,宇智波斑知道她原本想說的肯定不是這些,卻沒有戳穿。
他拍拍小孩的背,“站好,多大了還撒嬌,像什麼樣子。”
“我不,我才十二歲,正是撒嬌的好時候。”
宇智波斑:“在我的時代,十二歲已經是戰場上的精英忍者了。”
鏡知由不松手,“在我的時代,十八歲才算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