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害怕我?”眼見他終于又把話題繞回了原點,我忍不住問道,并下意識忽略了些前面那些我沒太聽懂的話語。
被他打岔一大通,我到底是徹底沒了那突然的怒火,有的隻是那始終未解的困惑。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您和我交流的時候,總是會給我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肯特不安分地纏繞起自己的手指,艱難地望向我,“我總覺得您在試圖掌控些什麼。”
“其實和韋恩先生交流的時候我偶爾也會有這種感覺,但那真的太短暫了,導緻我總懷疑那是不是錯覺。”
“可和您說話的時候,那種感覺卻一直存在。”
刹那間,我好像有點明白肯特的意思了。
他有一定的臆想症。
我确實是想和肯特交朋友,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會相信他的一切說辭。
我多次視察過公司基層,我曾不止一次地去過員工們的工位與他們交談,我出席過無數個慈善晚宴,我參加過多項公益項目。
所有與我有接觸的家夥,無論身份、地位如何,誇贊我的無一不是親切。
因此答案很簡單。
肯特是個内心過分細膩的文字工作者,這些特質導緻即使是在日常的交流與生活中,他也顯得有些過分敏感了。
心思敏銳放在文字工作與創造上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放在現實生活中,就很容易把一些别人很正常的行為給無端妖魔化。
而這種事,通常很好解決。
我隻需要對肯特更體貼點就好了,我理解他的這份無理取鬧多半不是故意的,大抵隻是性格使然。
畢竟,我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所謂的掌控欲,也從沒有人說過怕我。
這一切,都不過是個膽小記者的主觀臆斷與誇大。
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