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跟地下賭場有關連的是這個佛牌生意沒錯了。
柳琛雲和樊熠沒有刻意地直奔那佛牌攤子去,而是在周圍的攤子都逛了逛,最後才自然地停在佛牌攤子前。
“招财轉運,逆天改命,正宗暹水大寺佛牌,百位高僧誦經九九八十一天開光加持,很靈的。”黑暗處,一個不似漢人打扮的男人開口道,口音帶着扁聲扁氣的異族腔調。
樊熠不屑地撩起架子上挂的兩條看了看,用隻有他和柳琛雲聽得見的聲音道:“看着不像是高僧加持過,倒像是邪祟污染過,一股邪氣。”
柳琛雲裝作好奇問:“就一塊吊墜當真能逆天改命?”
男人回道:“當然是真的,隻要虔誠供養,逆天改命絕非空話,不過相比之下,佛牌招财轉運的效果會更為明顯。我在這做的都是長久生意,買了沒效果的話你大可以再回來退,試一試又不虧,你說是吧,漂亮公子?”
漂亮公子?這是什麼稱呼,柳琛雲聽得渾身别扭。
樊熠怒道:“漂亮公子?你調戲誰呢!我看你也不是誠心想賣,哥哥我們走。”
男人:“诶诶诶!客官留步,留步啊!我沒有調戲啊,我們那的土話就是這樣的,無論男女好看就是漂亮,誤會了誤會了!”
柳琛雲:“暹水人?”
男人:“是,是暹水人。”
樊熠:“ 暹水的佛牌分陰陽,你這是陰是陽?”
男人聽到這話有些詫異,然後開口試探道:“你們想要陰還是陽?”
樊熠一副将這商販的把戲盡收眼底的模樣道:“我們想要陽就不會來這裡了,你也别裝了,這些看着就不是陽牌。”
“行家呀——”男人松了口氣,“這批都是好貨,絕對靈,就是嘛——”
樊熠:“賣關子可做不好生意。”
男人:“你應該也懂的,這裡面的東西怎麼來的,反正就是野心越大,代價越大。”
柳琛雲:“你的意思是這佛牌裡的東西需要供養,而所需的供養取決于你向它求了什麼?”
男人:“漂——客官說的沒錯。那——你們要買嗎?”
柳琛雲沒有遲疑:“買。最近手氣不佳,我來試它一試。”
樊熠:“我也買。”
二人一人各挑了一塊,那男人引着二人去到棚子裡,拿出一盆味道怪異的水将兩塊佛牌浸水三次,嘴裡還念着聽不懂的咒語。
男人:“兩位客官,需要取一點指尖血。”
柳琛雲和樊熠對視一眼,伸出手,男人拿針紮破了二人手指,将血抹在了佛牌上張牙舞爪的神像眉間,随後又是一段怪異的咒語。
“好了,”男人将佛牌遞出,“一共是八兩,二位。”
樊熠給了錢,接過佛牌就挂在了脖子上,柳琛雲将它纏了幾圈在手腕上,隐在了袖子裡。
“二位,買了佛牌,要不要找個地方試試效果?”那男人收了錢喜笑顔開問道。
果然,柳琛雲想的沒錯,他道:“說來聽聽。”
“有個地下賭場,很安全,官府絕對不會查到。不少有錢的大财主都會去,運氣好跟着大财主撈點油水都能盆滿缽滿,赢的錢會走字畫買賣給出票據,完全不怕被官府追查,而且裡面有這個——”男人說着做了個吸煙的手勢。
“在哪?”樊熠的眼神露出野獸嗜血般的興奮,“手癢了,現在就去玩兩把。”
男人:“那你們今天可來的正是時候,子時過後,西邊林子裡會來兩輛馬車,到時候直接上去就行。”
樊熠:“拉一個人頭你賺多少錢?”
男人尬笑道:“害,哈哈哈客官你這話問的,我隻是聽到你們的話恰巧推薦一下,哪裡是什麼拉人頭。”
樊熠:“是嗎?诶!我的這個佛牌是個什麼佛啊,你給我看看呢?”
男人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把頭往樊熠那邊伸,柳琛雲趁他不備,一記手刀,那男人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倒在地上。
樊熠:“我的人一會就到。”
柳琛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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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寨。
程安穿着沾滿泥污的衣服,頂着額頭上腫起的大包找到了在藥園中曬太陽的元溯。
“哎呦,你這是去玩泥巴啦?”元溯靠在輪椅上偏頭道。
程安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模樣,“殿下,柳大人和樊熠去查羅衣鎮的地下賭場了,大人請殿下從蜀州調兵下來,繞開西江其他縣城去羅衣鎮。”
“地下賭場?”元溯語氣正經起來,“竟然是在羅衣鎮。”
程安:“殿下知道這回事?”
元溯:“得到過一些線索,去追查過但是中斷了,原來在羅衣鎮。”
“程安!你怎麼了?”莫羽從園外進來,見程安這副模樣有些着急。
程安:“沒事沒事,路上遇到落石驚馬,把我從馬車裡甩出去了,頭撞到石頭上就......”
莫羽小心地碰了下程安的額頭,程安疼得嘶了一聲。
莫羽心疼道:“這麼大個包,很疼吧?”
程安:“還好,不用擔心的,我過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