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琛雲見那人這副膽小的樣子,問道:“誰指使你來的?”
“快說!”暗探把到架在那人脖子上。
“我不知道是誰啊!我隻是個拿錢辦事的!真的不知道啊!那人隻讓我把這茶送進來,沒跟我說這裡面有毒啊!”那人吓得快要将頭埋進□□裡了。
“不知道有毒你怎麼不敢喝?”無難質問。
“我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有毒,也不确定沒毒啊,萬一真有毒我喝了不就沒命了!”
“那你在門口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我也怕是真有毒啊,我隻是想賺錢,又不想害你們的命,要真是,真有毒我好趕緊去請大夫來啊!”這話這人說得還挺理直氣壯。
柳琛雲:“給你這茶的人現在在哪裡?”
“樓,樓下包房,他們讓我送完了去找他們領錢。”
柳琛雲:“他們?有幾個人?”
“兩個,就,就兩個。”
柳琛雲給暗探遞了個眼神,暗探便心領神會收了刀,跳出窗直奔樓下包房去了。
“無難你在這兒看着他,”柳琛雲說着轉身拉開門,“樊熠,我們去樓下。”
幾個暗探都在客棧周圍,對付兩個人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柳琛雲怕的是對方是用毒的,像那日在地下賭場遇到郭顯那樣,武功再高也很容易中招。
包房外除了大堂中的喧鬧聲什麼也聽不到,房内一點動靜也沒傳出來。
柳琛雲皺了眉,拉着樊熠往門的側邊站,而後一把将門推開,側頭看去,桌下一個人蜷縮着捂着脖子,表情痛苦,邊上還有兩個暗探也是按着胸口,看着像是快要呼吸不上來。
包房的窗大開着,柳琛雲心中一沉,也顧不上會不會有人在暗處埋伏沖了進去。
“琛雲!”樊熠跟着進去,将柳琛雲拉到身後。
柳琛雲快速将整個房間掃視一遍,“沒有人。”
暗探見柳琛雲來了,張着嘴指着窗戶卻說不出話。
“你們怎麼了?”樊熠問道。
柳琛雲撈起一個暗探的手腕,手指搭在他腕上,幾息後,沉着聲音道:“是毒,若不解毒,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就會窒息而死。”
房中隻有兩個暗探,還有兩個一定是追出去了,柳琛雲想也不想就沖到窗邊正要翻出去。
“琛雲!”樊熠吓得差點喊破了音,他上前拉住柳琛雲,“我去追!”
柳琛雲自然是不想樊熠去的,但是繼續在這掰扯那兩個暗探就會越危險,自己說不許去他也斷然是不會聽的,樊熠的手還緊緊拉着,柳琛雲所以幹脆帶着他一起躍出窗去,“一起去。”
夜深的街道上沒幾個行人,視野也十分受限,道路分兩端一時難以判斷到底是去了那邊。
好在暗探的衣袋中有紮了洞的布包,裡面的紅豆會在行動時不時漏出來,循着零星紅豆的記号,二人追到了一處窄巷,裡面完全沒有燈火。
樊熠掏出随身帶着的火折子,吹燃。
柳琛雲和樊熠對視一眼,一起緩緩朝更深處走去。
地上紅豆灑落得越來越多,顯然暗探應該在這裡和那人有過打鬥,但此刻裡面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腳步聲,火折子的光能照亮的範圍不大,前方還是黑得讓人不安。
正走着,不遠處出現了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樊熠反應極快,将來的路上在路邊撿的石子朝着那呼吸聲的方向打去。
石頭似乎正砸在那人頭上,聲音很是清脆。
“嘶——”
隻傳回那人一聲吃痛的“嘶”聲。
“不對,”柳琛雲按住樊熠準備扔下一顆石頭的手,“過去看看。”
走近才發現,這人正是追出來的暗探,此刻他靠坐在牆邊,臉色很是難看,沉重地喘着氣,額頭上鼓起了個包,還流了血。
“...柳大人,那人...跑了。”暗探聲音微弱。
柳琛雲上前查看了他的脈象,詫異道:“你身上的毒,解了?”
“那人,給我喂了解藥,還給我了這個。”暗探攤開手,裡面是一個白瓷瓶。
樊熠一臉疑惑地蹲下來:“你是說他給你下了毒還給你喂解藥,他圖什麼?好玩?”
柳琛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道:“先回去再說,還有個人呢?”
暗探的毒逐漸消退,呼吸也緩了過來,他擡手往巷子深處指了指,“裡面。”
将兩個暗探帶回去後,包房裡還躺着三個中了毒,臉都快憋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