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瓶中的應該是解藥。”柳琛雲道。
暗探:“大人怎麼确定?”
“那人若是真下殺手,我們今天一個都活不了,他大廢周張找人送毒茶水吸引我們注意,隻怕是想把他的這位同夥送到我們手上。”柳琛雲說着看向地上的陌生男人。
暗探将白瓷瓶交給柳琛雲。
柳琛雲先用那地上的陌生男人試了藥效,确定是解藥後才将藥喂給了那兩個暗探。
随後,幾人一起去了無難和釋念的房中。
一進門樊熠就麻利地把下毒那人的同夥捆成了個粽子甩到牆邊和那店小二一塊兒蹲着。
無難:“柳大人,發生什麼了?不是說有兩個人嗎?”
柳琛雲簡單說了事情經過,而後向釋念問道:“釋念法師,您認識牆邊這人嗎?”
釋念看向那人,隻一眼便道:“他是苦薩師兄身邊的人。”
.
勐泐宮中。
國王寝殿中,勐泐王坐在王榻上表情痛苦,身體僵得闆直,十指極不自然得彎曲成爪狀緊緊繃着。
“陛下,醫師來了。”宮仆前來禀報。
勐泐王全身隻有眼睛還能動,那眼睛顫動兩下也能看出已經十分迫切了。
來的醫師是個帶着幂籬的青衣人,他進來行過禮後便從随身醫藥箱中拿出針灸包,一番準備後就開始往勐泐王身上紮。
不出半刻鐘,勐泐王長舒一口氣,僵得如同鐵闆一樣的背垂下一些,終于是能說話了。
“多虧醫師了,方才渾身劇痛,寡人好像都出現幻覺了,餘光看見先王坐在身邊沖着寡人笑,還真是吓得不輕。”勐泐王忍着痛用輕松的語氣說着。
“陛下恕罪,草民無能,數月了還未能将此病根治,”青衣醫師說着将一粒藥丸呈上,“我這幾日為陛下改良了方子,這藥應該能讓陛下五日内都不會再發病。”
“如此甚好,明日元齊使臣進宮,寡人至少不會在他們面前失了儀态了,”勐泐王說着像是想起什麼,問道:“醫師是元齊人吧,寡人這一生還真是...一直在被元齊搭救。”
“陛下,您先别說話,我要拔針了,您屏住氣息。”
數月前,勐泐王患上怪病,發病時四肢僵直,口不能語,渾身劇痛,宮中醫官無一人對這見過這病,都是束手無策。
勐泐王被這病折磨得形容憔悴,漸漸有了些大限将至的預兆,宮中向民間發出告示廣求醫者,這位青衣醫師就是在那時進了宮,真的為勐泐王将這病控制住了。
至于這位醫師的身份,除了知道他是元齊人,其他的宮中無人知曉,連樣貌也無人見過。
青衣醫師幾月來就住在與王宮并立的大佛寺中。
.
無難:“我怎麼有點不明白?是有人在幫我們嗎?”
那個被樊熠用石子砸破頭的暗探回來後一直眉頭緊鎖,拿着那個小瓷瓶看了又看,突然他拍着桌子來了句:“是郭顯!那人是郭顯!”
其他暗探:“是誰!!!”
無難:“是誰?”
柳琛雲:“果然。”
樊熠咬牙切齒:“賤人。”
“從前我倒是沒正真對上過他,但陶鹄出任務遇上過他幾次,他跟我說過郭顯武功并不是很好,但最喜歡一隻手出招另一隻手乘人不備往人身上紮毒針,他天生反應快,每次都躲過了,我沒他厲害,中了招。”
“用毒針的人世上多了去了,你如何确定就是郭顯?”其他暗探問道。
“因為這個瓷瓶,你們看,”暗探說着将手中拇指大的小瓷瓶放在燭火邊,“外面太黑了我沒注意到,剛剛我才發現,這底下有林拓瓷窯區分官瓷和民瓷的标志,這個是官瓷,王府中用的就是這種。”
“柳大人,此事你有頭緒嗎?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暗探問道。
柳琛雲沉默一會,緩緩道:“若是我所想沒錯,那其實從在元齊發現三王子身上的毒開始,我們就一直被他引導着走了。”
此話一處,在場衆人後背無不泛起涼意。
“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算是幫了我們,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在勐泐的話,那元謀應該也在,我猜他們離開元齊後就一直待在勐泐了,這也是為什麼西南王和元溯都派了人在暹水潛伏追查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迹。”
釋念雖然并不清楚他們讨論的事,但他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說道:“柳大人,你們說的這些讓我想起幾月前,陛下重病無人能醫時便向民間求醫,最後入宮為陛下穩定住病情的正是元齊來的醫師。”
柳琛雲:“釋念法師可知勐泐王一開始患病的時間?”
釋念:“我不知具體日期,那時我與無難正在元齊的檀山寺中。”
時間也差不多對上了,柳琛雲神情嚴肅道:“也許勐泐王根本就沒有生病,隻是一直在被下毒,又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