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藏之介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他和四天寶寺網球部的隊友們其實隻是因為大雨所以提前結束了今天的比賽,想着回酒店先休息一陣子,結果出了網球場沒幾步就看到有個姑娘淋着雨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好像喝醉了一般。
他瞥了一眼,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并沒有聞到酒味,隻是看到她慘白的臉,緊攥着胸口衣服的手,被雨水澆透的身體格外單薄。
他意識到她可能是突發了什麼疾病,于是好心問道,“這位小姐,是遇到危險了嗎?”
她好像聽不到他說話,隻是踉踉跄跄地接着往前走,眼看着人都快摔了,忍足謙也回頭看向他,“白石,你怎麼了?”
“啊……那個女孩子好像有點不對勁,”他說着,忍足謙也跟着他的視線一起看了過去,同樣疑惑的問道,“她是受傷了嗎?”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下一刻已經看到她歪了一下,整個身體極度不平衡,似乎要摔下去,他思考片刻就跟了上去,“請小心些。”
然而她還是聽不到他的話,痛苦的表情映入他的眼簾,出于自己的良心還是希望她别在自己的面前出事。
“怎麼了?請問您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她的面前是陡立的台階,于是他伸出手去想抓住她的胳膊,免得不太正常的女生直直地摔下去,但她偏偏在這時回頭看向了他,空洞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她擡手揮開了他的胳膊,身體卻徹底失去了控制,腳下一滑從台階上滾落了下去,倒在台階下不再動彈。
“喂!”
他急忙跑下台階蹲在那個女生的身邊,離得近了才看到這個貌似是外國女生的身上滿是傷痕,更像是遭遇了暴力行為,出身醫學世家的忍足謙也掃了一眼,“啊呀……很嚴重啊,需要馬上送到醫院吧?我來打急救電話。”
“嗯,我來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表明身份的證件,”兩個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分工,忍足撥通了急救電話,白石也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手機和錢包,錢包裡面除了現金和銀行卡之外沒有别的可以說明身份的證件,倒是有一張青少年組格鬥比賽的選手證。
沒辦法,他和已經昏迷過去的女生說了聲“抱歉”之後打開了她的手機,幸好在通訊錄裡面置頂的名字他算是熟悉。
真田弦一郎。
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不是立海大的那位副部長,但總算是多了幾分希望的曙光。
于是他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從這場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所有的比賽都被主辦方停止,對方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尾音帶着幾分難掩的上揚,“滿月?怎麼了?”
“請問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嗎?她剛剛從台階上摔了下去,現在正昏迷不醒,我們已經撥打了急救電話,請問你現在有時間來照顧她嗎?”
“位置在哪裡,我立刻趕過去,”對方也沒有廢話,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大概是賽場周圍就停着應急救護車的緣故,忍足謙也之前打電話呼叫的救護車來得很快,“救護車已經到了,應該會去附近的大學附屬醫院。”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救護車很快就聽到了他們的面前,醫護人員将還在昏迷的女生放上擔架,随後他便和忍足謙也一起上了車,共同前往距離最近的某私立大學附屬醫院。
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個放在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還會一連再接到兩個打來的電話。
迹部景吾和手冢國光。
不怪他,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名字顯示就是這麼寫這兩個名字的。
一連三個熟悉的名字打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這些人應該都是他在網球賽場上的對手,迹部和手冢兩個人幾乎是前後腳打來了電話,同樣是為了詢問作為手機主人的女生現在在什麼地方。
……世界真是奇妙。
最先趕到醫院的是白石一開始打電話聯系的真田弦一郎和他身後的幸村精市。
對方并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自己,于是他主動和對方打起了招呼,“真田,在這裡!”
真田将目光投過來,幾步便跨到了他的身邊,“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是你把滿月送到了醫院嗎?”
“謝謝你對她伸出援手,”幸村說話時還帶着剛剛跑過來的喘氣,但話語同樣焦急,“現在她的情況怎麼樣?醫生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