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去急診室,目前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他解釋着,隻是指了指一旁的急診室,幸村往前走了兩步,但卻被門攔在外面手足無措,很難得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好端端的從台階上摔下去……”
“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田看向白石和忍足的目光中滿是鄭重,他嚴肅地向他們鞠躬表示謝意,甚至讓他們兩個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他和忍足謙也兩個人往後退了兩步,連連擺手。
“不不不,舉手之勞而已……”
真田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是個嚴肅正經的高中生。
在他們之後趕來的是冰帝的迹部和忍足,以及青學的手冢、不二與那個一年級新生,三夥人在醫院的急診室外略顯擁擠,每個人進來都問了同樣的問題,答到最後白石感到自己嘴唇有點發麻。
還好從急診室裡走出來的護士救了他一命,人是他送過來的,護士自然也是對他告知情況,“患者的外傷已經全部處理過了,現在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CT檢查顯示腦部并沒有出現異常,這點可以放心,可能有輕微的腦震蕩,我們先将患者轉移到普通病房進行觀察。”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迹部已經三步并作兩步到了護士的面前,接過了她手中的檢查報告,“麻煩将她直接轉到高級病房。”
忍足謙也往忍足侑士那邊靠了靠,因為兩個人身上同樣帶着的雨水相互嫌棄了一下,低聲嘀咕道,“你們部長人還不錯啊,竟然給人家準備高級病房。”
“呵……”他勉強掀起的笑容中摻雜着幾分苦意,迹部對雪之下的态度那可真叫一個複雜,遠看覺得她不爽,近看又心裡惦記着,說他在意吧他不承認,說他不在意吧他又總是事實勝于雄辯地反駁。
雪之下滿月就這麼被迹部安排進了高級病房裡,隻是雖然CT檢查顯示她的腦部并沒有受到傷害,當場昏迷可能是因為輕微的腦震蕩,但直到轉病房結束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白石原本是打算把人交到她的親人朋友那裡就離開的,但一看這周圍全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他不免有些好奇這些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前輩還是沒有醒,要不要再叫醫生來檢查一下?”越前龍馬推開門看了一眼,又蹑手蹑腳地合上了門,擔憂地向手冢詢問了一句,顯然她目前的情況讓人很難安心。
手冢卻看向了靠在病房走廊牆邊的迹部,迹部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他會特地安排雪之下轉進高級病房,明顯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些他不知道的聯系。
“沒事嗎?”他皺了皺眉,話自然是問向迹部的,迹部聞言擡了擡下巴,“睡眠對她來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态,睡着不醒反倒是好事,不然就現在這個天氣……”
迹部轉頭将目光挪到了走廊盡頭的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仍舊下着傾盆大雨,雷聲時不時響起,這可不是适合她醒着的天氣狀況。
“天氣?”幸村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關鍵詞,“難道說滿月會這樣跟天氣有關系?”
今天的天氣并不奇怪,對夏季的日本來說很正常,更别說從小在神奈川的海邊長大的他們對陣雨更是司空見慣。
浮現在真田腦海中的是再次在東京相遇時她因為他的吼聲而顫抖恐慌的模樣,心中隐隐有了猜測,沉聲問道,“她害怕打雷嗎?”
幸村扭頭看了他一眼,難以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怎麼可能?”
他們兩個和她相處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她害怕雷聲這種東西,甚至以前因為好奇還在下雨天拉着他們兩個去外面拍閃電的照片,她怎麼會害怕雷聲?
但迹部和手冢默契的沉默讓他們兩個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過于安靜的病房走廊上彌漫着壓抑的氣氛,許久之後,有人“啧”了一聲,迹部出聲解釋道,“巨大的聲音和突如其來的聲響都會讓她産生很大的精神壓力,造成類似于神經痙攣的症狀,尤其是雷聲,這種聲音給她造成的精神壓力是最大的。”
“為什麼?”别人可能會覺得不太好意思問,但越前不了解便直接出聲問他。
迹部盯着他皺了皺眉,可越前就那樣直直地盯着他,眼裡隻有對于原因的探究。
另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另一端漸行漸近,桦地将一份文件遞到了迹部的面前,他看着他手中的那份已經被壓得有些褶皺的紙張封面,拿過文件扔進了越前的懷裡。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那份文件,從裡面掉出來的照片卻落在了地面。
照片上顯出的是各種各樣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本大爺讓你看這些隻是為了讓你别去找她的晦氣,别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