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納網球中心最中央的黃金球場外人頭攢動,小西凜擡手放在頭頂給自己遮着太陽,一副興奮的模樣四處看着,伸手拽了拽捧着相機專心調整鏡頭的雪之下滿月,“這觀衆也太多了,如果我們學校能在這麼大的場地、這麼多觀衆面前奪冠也太爽了吧!”
“你寫稿子會寫到很爽,”雪之下頭也不擡地說了一句,小西的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擡手用胳膊肘卡住了她的脖頸,“你這輩子都說不出好聽的話來嗎?”
“輕點兒,壓到傷了,”她微微蹙了蹙眉,小西聞言立刻松開了她的肩膀,她今天可是還要比賽的,她不能給她整出什麼差錯來。
就在她們兩個說話之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小西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那個領頭的俊美男生開口叫了雪之下的名字,“滿月?你怎麼來了?”
小西急忙拍了拍雪之下的肩膀,她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自然地回道,“工作。”
“但是今天還有比賽吧,時間來得及嗎?”幸村看着她臉上的蹭傷,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臉,她眯了眯眼睛,他便知道她應該是覺得不太舒服,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手,雪之下手指還搭在相機上,開口說道,“拍攝工作結束之後就去準備比賽,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啦,我們輕輕松松就能拿下青學,時間肯定很寬裕,”切原興奮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口中說出的話仍然很是自信狂妄,雪之下轉頭看着他,他就莫名地往後退了退,“看來關東大賽的時候你還沒吸取夠教訓。”
在真田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雪之下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捏出了一張工作證擺到了他的面前,“青春學園新聞社社員。”
她刻意在“青春學園”那四個字上加重的語氣已經表達了所有剩下沒說出口的話。
好歹她也是青春學園的學生,在她面前說青學的壞話,她怎麼說都應該維護一下學校的聲譽。
幸村看着她沒有表情的臉,随後用手掌摸了摸她的發頂,仍舊溫和地笑着,“我們也要去準備比賽了,希望你今天也能拍出滿意的照片來。”
她聽到這話終于揚了揚嘴角,“嗯,比賽加油。”
幸村點了點頭,說罷便帶領立海大附屬的網球部部員們向球場内走去,在走入她的視野盲區之後,他嘴角的笑容落了下去,身側的真田擡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隻聽到旁邊的幸村不慌不忙地說道,“升學考試快到了,我覺得應該勸滿月回神奈川,她在我們身邊更好照顧。”
真田沒有出聲,或許是想起了她在東京住着的那間逼仄的小房間,最終長舒了一口氣,“全國大賽結束之後就去處理這件事吧。”
正和小西一起走進比賽場館的雪之下自然不知道幸村和真田兩個人私底下商量好了之後的事情,青學的網球部部員們此刻就坐在備賽席上,她随意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越前龍馬的身影,不禁多留意了一下,走到乾貞治身邊詢問道,“龍馬呢?”
“出了點意外,”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眉頭卻鎖在了一起,“賽前他去了輕井澤進行特訓,現在似乎因為電車故障沒辦法及時趕回來。”
“輕井澤?”時不時接一些約拍去别的地方工作的雪之下自然知道輕井澤,那地方風景不錯,會約她去那裡拍寫真的也都是有錢人,所以她印象還挺深刻的,“就算能夠坐電車回來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
“嗯,情況不太妙,就算越前是在單打一出賽,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
龍崎教練說出越前的去向并講明可能需要在越前缺席的情況下進行決賽,桃城立刻便沖出去要親自去輕井澤找他,菊丸和大石兩個人急忙攔住了他。
“别沖動,桃城!”
“阿桃,你要怎麼找!”
就在一群人為了越前龍馬而着急的時候,觀衆席上傳來迹部景吾的聲音,伴随着他那标志性的響指,他單手插兜看向慌張的桃城以及他身邊的青學隊員,“情況我已經掌握了,桃城,你跟我來。”
“冰帝的迹部......”乾看着桃城和迹部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也明白現在這種情況隻能寄希望于迹部和桃城能把越前帶回來,他轉頭想要和雪之下說些什麼,卻隻看到她正望着方才迹部離開的出口出神,連叫了兩聲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看向他,“怎麼了?”
“沒什麼,希望他們能順利,”乾将剛才想問的話吞了下去,最後隻是這麼說了一句。
他本以為雪之下會像以前一樣淡淡地應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但她卻停頓了一陣子後開口,“迹部會把龍馬帶回來的。”
他那人,隻要認定了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人可以說好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