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竹在榻前待了好一會兒,看夠了這才打算離開。
裴修竹扭過頭還未等離開榻前,自己的袖子便被抓住,随後身後便附上一隻胳膊,橫于自己的腰腹前,“夫君……”
裴修竹身體僵硬了一瞬,頓了頓才牽起戚瑾的手,輕聲問她道,“睡醒了?”
“嗯,你不在身邊,總歸是睡不踏實。”戚瑾将臉靠在裴修竹肩頸處,輕聲呢喃,語氣聽起來像是帶了些剛睡醒時的迷迷糊糊,眸色深處卻一片清明。
“有些公事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些,”裴修竹哄她道,“以後不會了,今日着實是走不開,下次若不是有要緊事,定早早得回來。”
要緊事……
呵。
戚瑾垂下眸,心裡一片慘然。
在外面偷情……也算得上是什麼要緊事嗎?
從下午她從院子外撞見他時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快要兩個時辰,天色這樣晚了才回府,還沐浴了……
戚瑾側着臉倚上裴修竹的肩時,仿佛都能感受得到沐浴後的濕氣。
他和那女子是什麼關系已經不能更清楚了。
隻是那女子當真有這麼好?将世子他迷得神魂颠倒?
戚瑾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苦澀。
可明明她最初嫁過來也隻是為了逃離戚府,又是在何時動了情愛的心思?
她明明早就該知道,世間的男子就都如同趙麟一般,是靠不住的啊。
“這次是我的錯,夫人莫要生氣了。”裴修竹還以為戚瑾長久不言語是生氣了,連忙哄道。
“實在是徐大人盛情難卻,在他府中多喝了幾杯,下次不去他府上便是了,他若再叫,我就隻說府内夫人管得嚴,不許我在外喝酒。”
他自從頂着裴景珩的身份留在京後,自己的那些同僚與好友自然是不敢再聯系了,以免被人看穿。
徐延是為數不多自己還算交好的裴景珩的好友,自然是不怕穿幫,且自從他“腿傷”之後還沒去過一次徐府,徐延自然格外熱情了些。
早知道夫人這般介意,自己不喝那些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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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裴修竹的解釋,戚瑾這才恍覺,裴修竹身上還帶着幾分清酒氣。
原來他與那楊柳還在一起喝了酒……
戚瑾心裡苦笑,也難為他如此費心朝自己撒謊,說不是今天恰巧被她碰到了,她隻怕還真的會被騙過去。
隻是若不是自己發覺,他又打算騙自己多久?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夫人莫要不高興了,”裴修竹扭頭伸出兩根手指在戚瑾臉上劃了個笑臉,“夫人這樣漂亮,要多笑笑才好看。”
戚瑾強行讓自己嘴角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意,臉側往後一退躲開他的指尖,重新将頭靠在他的頸側,頓了頓這才說道。
“今日給娘請安時,娘給我拿了些藥。”
“藥?你生病了?”裴修竹語氣緊張得問道,“可找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病得重不重?”
“我說你今日怎這般嗜睡,不行,外面的大夫始終醫術有限,還是明日我去找聖上借宮中的禦醫來一用……”
瞧啊,戚瑾心中苦笑,他看起來是那般在意自己,将愛意表現得如此明顯,若不是她撞破,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會在外面還有個外室的吧……
戚瑾強壓自己的心緒,笑着說道,“夫君想什麼呢,我身體好得很,不必擔心,娘給我的隻是些補身體的藥罷了。”
“娘的意思是……”戚瑾摸索着伸手,握進裴修竹的掌心,“是說我們也是時候該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