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裴修竹歎口氣,将一旁新的信紙拿了過來。
“過來替我磨墨吧。”
上次審了那婦人審出來了不少東西,他要整理一下告訴裴景珩才是。
想想也着實可氣,戚瑾惱了自己無非便是想同裴景珩生個孩子。
而自己還要在這天天為了裴景珩當牛做馬。
怎全天下的好事都給他一人占了去??
裴修竹心浮氣躁,起筆之間又毀了一張紙,他動作一頓,随後又淡定得抽出紙張放在一旁,拿起左手邊新的信紙。
于是在許鹭磨完墨,又将那一盆的肉都喂給了小黑之後,回頭一看才發現,他家主子的案上已經堆滿了廢紙。
“這……”
“公子可是有什麼心煩意亂的事?”
裴修竹瞥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夫妻恩愛,兄弟和睦,哪裡來的什麼心煩意亂的事?”
“我自是幸福美滿得不行。”
得,又被罵了。
許鹭撓撓頭,讪笑得退到一旁去靜候他主子的吩咐了。
隻是難免心裡也有些犯嘀咕,誰說他夫妻相離、兄弟不睦了啊?
真是好大的火氣。
又過了一個時辰,倒是裴修竹先忍不住了。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去徐延家裡時,他是不是說過他前幾日惹他家夫人生氣了,他夫人同他分房睡,不許他進屋的事?”
“說過啊,不過他那夫人我以前倒是見到過一次,看起來人還溫溫和和的,怎麼看也不像徐延嘴裡說的那悍婦模樣。”
“不過她與徐大人的确是一物降一物罷了,徐大人婚前多愛喝花酒啊,婚後不也被他夫人管得夫人說東,他不敢往西?”
想起上次去徐大人家裡時,徐大人做低伏小的樣子,許鹭就忍不住一陣唏噓。
那是自然,自己家夫人看起來也是極溫柔的,說不理自己,自己不還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裴修竹默默在心中歎口氣。
“府中有幾壇陳年老釀,今天上午管家剛剛收入庫房,你晚上下了值就替我拿去徐家。”
“是。”
“另外……”裴修竹有些不自然得移開眼。
“問問他同他夫人和好了沒?”
他那幾位成了婚的好友也就是徐大人家還算是夫妻和睦,他也隻能同他取取經了。
“啊?”許鹭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家主子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别人家的夫妻私事。
“咳,怎麼了,這是出于公事需要,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
許鹭知道今日自己家主子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多加招惹。
“屬下今天晚上一下值便去,勢必要替公子你打聽出來。”
“嗯。”裴修竹冷淡得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