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一間空房還是有好處的。
比如此時在戚瑾想找個借口拿着東西去旁的房間睡時,裴修竹便能看着她的眼睛問心無愧得說道隻有一間空房間了。
“這個别莊人比較雜,所以這次來時帶的護衛比較多,旁的房間應該都安排了人住,就算是有空房也是母親常住的那間了。”
“這張榻的确是小了些,不過我們二人若是擠一擠,應當也能放得下。”
裴修竹都這般說了,戚瑾無法也隻能應下了。
“今日舟車勞頓,夫人早些歇下吧,我去找許鹭安排一下這幾日護衛巡邏的事宜。”
戚瑾點點頭,與春菊二人将随身帶着的行李收拾妥當。
這次來别莊也沒有太多事要幹,她便隻帶了春菊一人,将秋梅留在府中也方便照看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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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戚瑾不知,護衛巡邏的事裴修竹出府前便早已安排好了,不過是因為看他在時戚瑾有些不自在,這才找了個借口出來。
左右也無事可做,裴修竹索性去後廚拿了木桶打算去捉魚。
這别莊裴家人一年也來不了兩三次,池塘裡的魚養得肥碩,用箭射來拿來晚上煲湯最是不錯了,正好也讓夫人嘗嘗。
裴修竹拎着箭弓,讓許鹭拎着木桶與箭筒,二人便向池塘邊出發,找了處淺水處,放了從廚房拿來的剩菜剩飯當餌料。
不成想還沒等到一刻鐘,魚沒上鈎不說,反而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說今日别莊前怎麼這樣熱鬧,連下人都叽叽喳喳的,原來是表弟來了。”
裴修竹看清了來人,頓了一頓,貌似回想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自己是從哪裡來了位表哥。
他眉頭微皺,看向許鹭。
許鹭悄悄往旁邊挪了一下腳步。
這也不能全怪他呀,他以為公子知道這人在别莊上呢,誰能想到公子全然忘了此人了。
裴修竹收回視線,放在腳底的魚餌上,語氣冷淡道,“左右無事,便來住幾天。”
“也是,表弟畢竟沒有了差事,多出來逛逛緩解心中郁結也是有情可原。”
裴修竹不易察覺得再次皺皺眉。
這人真是嘈雜,他的敷衍意味都如此明顯,這人竟然還不走,還在這自說自話。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聲音高得要将自己的魚都驚跑了嗎?
再不走,他和夫人今晚便沒有魚肉吃,隻能喝魚湯了。
裴修竹拉好弓箭,對準池塘遠處一角。
見裴修竹沒有要理他的樣子,馮義笑道,“不過表弟放心,還有幾個月便是科舉考試了,若我此次有幸能高中,日後定會多多扶持裴……”
“嗖——”
弓箭飛了出去,帶着破風聲打斷了馮義的話,插入水草中,片刻後一條魚便翻着魚肚白浮上水面。
一旁許鹭連忙拿着長竿與木桶将魚撈了上來。
裴修竹拿着空弓轉向馮義,“剛剛風聲太大,本世子沒有聽清,你方才說,你要扶持誰?”
馮義不過是個讀書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登時吓白了臉。
“沒、沒有,我屋内還有功課需要溫習、今日的大、大字還沒練呢,我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