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離開,并且“吱呀——”一聲關上門之後,身後躺在床榻上的人便睜開了雙眼,目光裡一片清明。
裴景珩這種常在軍營的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早在戚瑾開門進來時,他便已經察覺并且清醒了過來。
戚瑾聲音的僞裝對他來說也不難看破,之所以沒睜眼一是怕驚着戚瑾,再将人尴尬出毛病來。
二是因為他也想瞧瞧,戚瑾偷偷半夜前來是為了幹什麼,還搞得如此偷偷摸摸的。
沒想到竟是前來确認自己的身份……
裴景珩笑着翻了個身。
所以弟妹她應該也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吧……
唉,那隻怕自己的弟弟可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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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瑾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這些天便先将這件事放下了。
尤其是她的商鋪發展得更好,這幾日也打算再找一家更大的鋪面,好擴大一下商鋪的規模,所以她一時半會也顧不上别的。
而且如今已進深秋,距離冬天也已經很近了,戚瑾越發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這些日子便更是全心全意發展着自己的商鋪。
還是春菊問她第二日去趙府時需要拎着什麼東西,戚瑾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拿上府中的那支老參吧……再拿上上個月時買來的絲綢布匹,回頭拿給大夫人。”
“哦對,我還要記得同夫君說一聲……”
戚瑾一一囑咐下去。
用完晚膳後,戚瑾來到了書房,将這件事同裴景珩說了。
“明日?”
“是啊,怎麼了?夫君明日可是沒空?”
裴景珩思索了一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笑着回答道,“有啊,自然有,明日我陪着夫人一起去便是。”
他雖然明日确實是有别的要緊事,但是某人一定會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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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裴修竹下了值,果然又拿了一卷案宗來到了裴景珩的書房,還拎來兩瓶清酒。
“這是……”
“醉紅樓的酒,同僚送的。”裴修竹言簡意赅,将酒瓶放在裴景珩桌前。
還記得他好這一口,也算是不枉他為這兩個人白操心了。
“咳咳,隻是今日我怕是沒機會與你對飲了,”裴景珩慢悠悠得說道,“這酒還是我拿着後日在路上喝吧。”
“南行的日子定下來了?”裴修竹動作一頓,側身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