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啦!忘了任務完成前不能出城這回事了!
“各位,我隻能送你們到城門口處,我在這裡還有些事沒完成。“ 她放下手中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語氣稍微有些落寞。
本來以為可以變成歡樂大冒險的,結果隻有她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但沒關系,大約在等幾日,我在下一城與你們會合就是。” 丁南煙不覺得自己獨自留下這是什麼大事,僅有的傷感也隻是不能和好友們在一處罷了。
“理由。” 聽到這話,裴清浔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理由...”理由她還沒想好,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友人們的注視讓她倍感壓力,但任務這件事和古人說起來太過離奇,怕是會吓到大家。
腦子!快轉啊!
“我,我不能放着城内百姓不管。” 對啊,昨日和裴大人還為此事争吵來着,如果不是他們目前身陷囹圄必然是會伸出援手的。
不說到這裡還好,說到這裡更是火上澆油。
“不行。” 裴清浔将她的行李系好,面容嚴肅的把包袱挂在自己身上,是她以丁南身份從未見過的強硬姿态。
“丁公子,目前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 錢月也不贊同他一人單獨行動。
武功再高,一人之力也無法抵擋一城之人。
丁南煙知道,要是再拒絕就令人生疑了,隻好先順從的答應下來,看看今夜能不能猛的發揮出潛力一下做出兩篇六百字的文章來。
“事不宜遲,今夜我們就出發。”
這句話幾乎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在期限前趕完全部任務的幻想。
但還是試試吧,裴大人在這裡呢。
“看我做什麼?” 正是忙亂之際,大家都在緊鑼密鼓的清點要帶的東西,隻有丁南這小子在一旁悠悠閑閑地看書,時不時還擡頭打量他。
“想看看你臉上有沒有字。”
如果真的有什麼答案能顯現出來就好了。
“胡言亂語。”
最終也沒産出什麼合格的句子,她略顯低沉的将衆人分批運送了出去,幾人城内的小船上會和。
“一會你們就躲在船艙内,商船離城的盤查在岸上進行,一旦離岸我們就安全了。”
錢月和錢璟的手下速度很快,收到信就差人去買了搜中規中矩的船,上面的雲紋印的也不是錢家而是近日在城内的另一隊商人。
“那個,我...” 丁南煙這才感覺到什麼叫火燒眉毛,欲開口解釋,看到遠處官兵過來還是迅速躲進了船艙暗處。
躲藏處逼仄,她後背幾乎完全靠在了裴大人的胸前,一起一浮,在黑暗中感官更加的敏銳。
“别動。”
丁南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眼前動來動去朝外面看,被裴清浔不耐煩的一把按住。
指節分明的大手抵着她的額頭,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别扭的将頭偏過去。
“裴兄,已經安全了。” 船緩緩離岸,人聲遠去,衆人松了一口氣。
裴清浔松開手,整理了下被弄皺的衣擺,又恢複到端莊挺立的姿态。
“沒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城了。” 錢璟覺得好笑,進城時大搖大擺官員夾道歡迎,出城卻是灰溜溜的。
“出來就好。” 錢月看了一眼船艙最深處閉目養神的宇文泓,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叫他住嘴。
“那個,其實我不能出城。” 丁南煙看了看大家,決定坦白從寬。
“什麼叫不能出城?” 一直在角落沒出聲的許芩發出疑問。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不能。” 她歎了口氣,見已經到了河道中央,拉開船艙的木門和簾子走了出去。
“你瘋了?” 還沒出城,此時此刻并不能掉以輕心,裴清浔站起來想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帶回去。
“裴兄,你們在前一城等我就是。” 她站在船後,岸邊點點燈火看的還很清楚。
“任務沒完成前,我無法出城。”
“什麼意思?” 丁南就站在船的邊緣,一副随時都要跳下去的姿态,裴清浔謹慎了起來慢慢朝人靠近。
“我告訴你,别做多餘的事。” 他伸出手,想要将人拉回來。
“沒用的,你知道我為何身懷絕世武功嗎?” 這個解釋對古人來說應當是最合理的,但無論如何,裴大人的不信鬼神世界觀即将要破碎了。
她聽話的将手放入他的手掌中,十指相扣。
“你...” 裴清浔驚訝的看着他們交握的手。
“這就是代價。”
夜風将她束好的發吹落幾縷落在在臉頰旁,是一種雌雄莫辨的妖冶。
一陣巨大的力量襲來,兩人的手被一堵無形的牆隔開,丁南站在船頭朝他笑了一下,随即就被這股力量掀翻落入水中。
“丁南! ”
他嘴唇顫抖着喊出他的名字,又看向自己的手,臉色比那傳說中的河中水鬼還要白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