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在雌侍身上發洩完怒氣後,徹底撕下了僞善的面具,滿臉橫肉的臉因為怒氣變得猙獰扭曲,像死不瞑目的豬頭,被肉擠到看不清的小眼睛裡滿是惡狠狠地兇氣。
他們之間從争吵升級為肢體沖突,指加德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扯墨提斯,那個和墨提斯相親的紅發小卷毛雄蟲站在墨提斯身後怒噴,墨提斯八風不動,像個定海深針一樣夾在中間的肢體沖突。
安瑞本來都不想管這件事,隻想快些回家,可看着看着,忽然笑出聲,身高不到一米七,長寬高幾乎相等的加德撲上去厮打至少一米九的墨提斯的畫面實在太滑稽,他真的忍不住。
卡斯蒂爾在加德忽然動手時就半側身伸手護着安瑞,聽到懷裡雄蟲的笑聲,驚訝的看過去。
安瑞:“你不覺得他表情猙獰的像死不瞑目的豬頭嗎?你這位同事做了非常正确的選擇,和這個雄蟲在一起的雌蟲每天得受多大的精神折磨啊。”
他一點都沒有當面蛐蛐人的自覺,帶着笑意的清朗聲音傳進旁邊看熱鬧的雌蟲們耳中,又引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笑聲。
站在墨提斯身後和加德開啟罵戰的紅卷毛雄蟲也聽到了這句話,當即接着道:“誰說不是呢,說不定他上廁所還需要雌君雌侍幫忙撩開肚子上那七八層的肥肉把尿壺塞進去。
唉,想到他的雌君雌侍們要對着這麼一個肉球表忠心,訴愛意,我就為他們難過。蟲神在上,對這種肉球說愛得是多慘的酷刑啊。”
紅卷毛雄蟲雖然礙于體型差距躲在墨提斯身後,但嘴一直沖鋒在前,這時像抓住加德的弱點一樣,噼裡啪啦的不停輸出:“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哪配的上我家墨提斯,你和我倆站一塊都不像一個物種。”
哇,好毒的嘴。
他舔一下自己的嘴能把自己毒死吧。
安瑞一直很羨慕那些罵人不帶髒字的人,這會兒一邊點頭贊同,一邊海豹式鼓掌,尾勾尖兒像貓尾巴一樣輕輕抖動,看着加德躍躍欲試。
一直認真執行保護職責的卡斯蒂爾忽然又聞到那股帶着攻擊性的樹脂味雄蟲信息素,低頭就看到安瑞亮晶晶,滿是興奮的眼神。
“話不能這麼說,雖然這位先生心眼比針眼小,臉皮比地圖大,私生活髒比垃圾場,膀胱連淚腺看啥都髒,渾身上下從裡到外找不出一個優點,但他醜的很别緻啊!”
安瑞煞有其事的邊說邊點頭,表情嚴肅認真,眼神卻滿是戲谑和笑意。
“你——你們這些賤蟲!”
加德被氣的渾身肉都在顫,被接連針對弱點的他不再執着于帶走墨提斯,轉而将視線投向安瑞和那個紅卷毛雄蟲。
加德是C級雄蟲,等級雖然不算上高,但雄蟲的身份在這個世界本就有特權,他的生活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外表有些缺點外,他的蟲生堪稱完美。
現在,這些賤蟲仗着長相好就侮辱他,還搶走他看上的雌蟲!
這新仇舊恨幾乎将加德的理智燃燒殆盡,他擡手就想揍上去,卻被身邊的雌侍攔住。
墨綠色短發的亞雌多諾忍着身上的劇痛靠近加德,在他闖禍前輕拽住對方的衣袖,小聲勸說:“主君,那是德羅西家……”
他隐晦且低聲的提醒加德,那個守在陌生雄蟲身前的軍雌是德羅西家的繼承蟲,被稱為“帝國利刃”的卡斯蒂爾少将。
能被他貼身保護的雄蟲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多諾緊盯着臉色鐵青的加德,生怕他不管後果就沖上去,事後惹出擺不平的麻煩又會怪罪自己沒有及時提醒。
加德剛擡起的手臂頓在半空,智商瞬間恢複,他明白多諾的意思,墨提斯是B級蛾種軍雌,平民,靠自己奮鬥了數年才得了尉官的軍銜,這種雌蟲沒有依靠,軍部也不會為了他和一個C級雄蟲作對。
但卡斯蒂爾不同,他第一眼被美色糊腦沒認出來他是德羅西家那位天才少将,帝國出了名的厭雄雌蟲,不止是手握實權的少将軍銜,還是第一軍團軍團長看重的繼承蟲。
這就是少将和尉官之間的差距,老牌軍事家族和平民之間的差距。
雄父和家族不會保護一個會給家族帶來危險的雄子。
蟲族奉行的“實力為尊利益為先”原則對他這個C級雄蟲同樣有效。
他看着躲在墨提斯身後,揚着下巴朝自己耀武揚威的紅發雄蟲,還是咽不下心裡那口氣。
盧文不過是個D級的廢物雄蟲,論實力和家庭背景自己都能甩他一條街,憑什麼從小到大什麼好處、好名聲都被他得了,就憑他那張臉和那張花言巧語的嘴嗎?!
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雄蟲,加德神情難看,轉頭對上安瑞雙眼時身體明顯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