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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沆瀣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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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咪咪一見到肉骨頭便什麼氣都消了,哼哧哼哧幹着飯,時不時擡頭望不遠處的霜笛一眼,生怕他虎口奪食。

霜笛冷哼一聲,心想他堂堂蛇君,還會稀罕一根狗骨頭不成?他丢開了手中樹杈,背着手往屋檐下走,走了三兩步,他想起了什麼,扭頭朝柳逸直道:“你告訴岚孟一聲,我有事出去一趟,也可能不回來了,讓她好好養傷,泡不完那堆藥材不能動用靈力。”

柳逸直心中竊喜,這個礙事的家夥終于要走了,面上自然不顯,老老實實應承下來。

不一會兒,霜笛的身形便于虛空中消失了。

日上三竿,岚孟才從小飛樓走了出來,柳逸直放下手裡的活,跑到她跟前将霜笛的話一字不差重複了一遍,岚孟揉了揉眼睛,冷冷哼了一聲,嗤笑道:“果然不是真心來找我的,估計是去會哪個酒友了吧,不管他,我們去桐泉湖吧。”

柳逸直提議道:“我帶你過去吧,不是不讓你動用靈力嗎?”

岚孟心道我好歹也是鳥,鳥撲騰翅膀飛翔是本能,何須動用靈力?可看着柳逸直亮晶晶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柳逸直得到了允許,心中雀躍不已,卻也隻是老實地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腳下生風,山野與樹林飛快地從兩人身側劃過,幾息之後,隐匿了聲息的兩人已經站在了塔下。

百姓們牟足了勁幹活,比以往更要賣力,汗水潑灑于地,吆喝聲此起彼伏,岚孟和柳逸直從他們身側走過,卻無一人發現他們的蹤迹。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愁眉苦臉地坐在一根木頭上,他身上的官服灰撲撲的,沾染了許多灰塵,他眼下青黑明顯,唇邊冒出了許多短短的青茬,瞧着像是許久沒睡過好覺了。他時而望着膝頭的圖紙,時而又擡頭看看忙得熱火朝天的百姓們,時不時歎一口氣,似乎十分苦惱。

柳逸直轉到了他背後,低頭望着那張逐月塔圖紙,朝岚孟道:“隻是一份普通的圖紙,照現在的進度,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估計還得要一個月時間。”

岚孟點了點頭,這和昨日霜笛的猜測一緻。

這時,另一個身着官服的青年提着茶壺和杯子跑了過來,揚聲道:“展大人,來喝口茶吧!”

展恪将圖紙放到一邊,起身迎接青年,笑道:“有勞郭大人了。”

郭宇天“嗐”了一聲,爽朗道:“你我也共事近一年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展恪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杯又一杯,可見是渴極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唇邊的水漬,歎氣道:“國師讓工期縮短一半,我正愁該怎麼和手底下的工匠們說呢。”

郭宇天大吃一驚:“又縮短?不是,他趕着投胎呢?”

展恪一驚,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後謹慎地朝四周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松開手,壓低聲音道:“郭大人,你小聲點,也不怕被人聽見。”

郭宇天啐了一口,低聲怒罵道:“誰讓那國師不幹人事?他怎麼不把我頭砍了?也不瞧瞧自己提的什麼要求,現在匠人們一天就睡兩個時辰,我都怕他們幹活幹着幹着從塔上掉下來,他大國師的命是命,我們這些黎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展恪歎氣道:“國師大人有他自己的考量吧。”

郭宇天哼了一聲,“陛下也是糊塗,非要大興土木建這個勞什子逐月塔,塔建成了他就能飛上天去把月亮撈下來不成?”

展恪道:“我聽說這兩日陛下還是病得沒來上朝?”

“可不是麼。”郭宇天一向消息靈通,就算是待在深山老林裡,他也對朝堂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陛下子嗣單薄,膝下隻有一位年幼的公主,他若是病得無法上朝,就該由皇後殿下垂簾聽政的,但是咱們陛下糊塗啊,把朝政大權交給國師了,現在朝堂就是他崖昱的一言堂,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據說逐月塔建成之日還要舉行祭天儀式呢!”

“丁丞相沒有上書進谏?”展恪問道。

“怎麼沒有?丁丞相率領半數官員向陛下進言,結果被轟出來了,每人打了三大闆子,丁丞相都六十多了,據說差點下不來床。”

展恪面露哀戚:“丁老為國為民,陛下實在是不該啊。”

“現在朝廷烏煙瘴氣的,都城裡也不安生,百姓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哪還有當年先皇在世時國泰民安的樣子……”

郭宇天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被皇帝聽到可能要誅他九族的話,才抱着茶壺去幹自己的活了,展恪也不再唉聲歎氣,收好圖紙去監工,一直站在他們背後聽牆角的岚孟和柳逸直也提步朝逐月塔走去,周圍雖然沒有其他修行者的氣息,但陣法或許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所以他們沒有貿然進入塔中,隻在外圍觀望。

在陣法方面岚孟就是個半吊子,所以她看了一眼,發覺自己若要看出什麼門道來的話得十天八天以後,她就離開逐月塔去其他地方查看了,塔底陣法則完全交給柳逸直來處理。

一個時辰後,兩人在桐泉湖對面彙合。湖面上倒映着開得熱烈的雪柳花和奇形怪狀的朵朵白雲,清風徐來,平靜的湖面蕩漾起漣漪,雪柳花也泛起了一層層褶皺,如暈染開來的水墨畫。

岚孟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發現:“以逐月塔為中心,方圓十裡以内,除了這些幹活的百姓,沒有其他活物,蛇鼠蟲蟻也沒有,估計是被強行驅逐了。看來做下這些事情的人也害怕被諸神注視,做得很隐秘。”

柳逸直則将他的畫本子拿了出來,他粗略地繪制了塔底陣法的紋路,耐心講解道:“此陣以紫微垣為中樞,太微垣布列四方,天市垣衍化周天,引天極三垣之力鎮壓人間龍氣。一般來說星垣陣應在正中央放置九尺玄圭引動星氣,現在換成了逐月塔,既可引氣又是容器,待塔建成之後,衆星列布,陰陽轉置,龍脈中的龍氣便能盡數轉至塔内。”

他指了指對岸的逐月塔塔頂,“人可以直接站在塔頂吸納龍氣,但極大概率會因龍氣過多導緻爆體而亡,最穩妥的辦法是放置一顆乾坤珠,鎖住塔尖不讓龍氣外洩,同時吸納塔中龍氣,到時候拿走乾坤珠就可以了,隻留下一個空塔,神不知鬼不覺。”

“如何阻止?”岚孟隻關心一件事情。

“好問題。”柳逸直将手收了回來,食指抵在下巴上皺眉沉思,“若直接毀陣會造成龍氣外洩,得想個辦法才行。”

結果這一想就是一整天。

傍晚,岚孟按照霜笛的意思,在卧泉城最熱鬧的集市上溜達了一圈,等她踏着月色回到杳雲居時,柳逸直還在書庫裡埋頭苦讀,仿佛入了忘我的境界,岚孟也就沒管他,自顧自回到了小飛樓。

結果剛打開房門,她就聽到了一陣瘋狂的笑聲,扭頭一看,隻見柳逸直從書庫裡跑了出來,手裡高高舉着一張白紙,上面亂七八糟畫了一堆線條,他興奮地展示給她看,“闫扶音!我想到辦法了!哈哈哈!”

岚孟腹诽道,笑得像個傻子,她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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