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問,”祝臨星不以為然,自顧自地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摸了摸口袋裡的小盒子,催促道:“快點。”
汽車一路暢通無阻,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最後一段路是祝臨星自力更生走過去的。
這裡大約是沈家的側門,保持了和整體風格統一的古樸厚重。庭院裡種了不少竹子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木,門邊的青磚牆亮了幾盞壁燈,光線暖黃柔和。
沈奕行就站在燈下等他。
花前月下,這會兒真有幽會的感覺了。
祝臨星快步走上前去,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先不管不顧地捧着那張他一路上肖想了快二十分鐘的漂亮臉蛋狠狠親了一口。
沒想到對方更是熱情,仗着自己個子高,就着這個姿勢擡手托高了他的下颌,拇指摁壓着唇角就深深地吻了過來,指尖發燙,動作透着點兒兇狠。
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不太矜持。
祝臨星被親得暈乎乎的,有點缺氧,他在親吻的間隙裡艱難喘息,忍不住推了推沈奕行的肩膀,試圖停下來緩一緩。
小沈同學慣會讨巧,沒有表現出任何強勢,聽話地停了下來,隻流連地沿着祝臨星臉側的輪廓一點點地啄吻,親夠了才退開,往那一站又好似嬌羞的少女,淺色的眼在昏暗的燈下發着光,“哥哥,你來找我,我很高興。”
祝臨星這會兒呼吸還不太穩,聽得直想笑。
而沈奕行看起來非常感動,突然牽起他的手就往裡走,“我們回去睡覺吧。”
“?等一下,睡什麼覺?”
對方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輕輕蹙起眉頭,有些不解:“你晚上來找我,不是為了和我睡覺嗎?”
“……”
你怎麼理解的?
“當然不是,”祝臨星樂不可支,也沒把手抽回來,任由他牽着,“就是過來看看你,不用太感動噢,司機還在等着我。”
沈奕行說:“讓他回去,你留下來。”
“那更不行了,我不能保證和你蓋一床被子還純聊天,過幾天還要收心考試的。”
沈奕行眨眨眼睛,耳朵尖升起一點熱度,小心地問:“那等考試結束了我可以去接你嗎?”
祝臨星點點頭,說:“這個可以有,第一名來給我接考,我多有面子,到時候可别忘了給哥哥帶一束花。”
他一面說着,一面暗搓搓地去掰沈奕行牽着自己的手。
手心突然空了,沈奕行低着眼睛抿了抿唇,表情沒變,一顆心卻不受控地往下沉。
好像更嚴重了。
隻是一點點無關緊要的細節也讓他患得患失。
祝臨星完全不知道對方内心的掙紮和自我厭棄,時刻謹記自己來時的任務,從口袋裡摸出來那條紅繩,給人系上了。
他調了一下繩結的松緊,又捧着那隻手端詳片刻,滿意地評價了一句:“好看。”
沈奕行盯着自己手腕上多出來的一圈紅繩,喉結滾了滾,下墜的心髒好像落上了軟綿綿的棉花。
“這是什麼?”
祝臨星亮了亮自己手上的同款紅繩,簡單把今天晚自習的事情和他說了,“老師給我們在廟裡求的,說是希望大家都能金榜題名學業有成,不過你好像不太需要了,不如換個願望。”
據他所知其他班的保送生許多還是會正常來上課的,說是不想讓高中生活留下遺憾,但是沈奕行不僅不上學,也沒打算參加高考。
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祝臨星圈住那根紅繩,又趁機捏了捏他的腕骨,笑道:“那就祝你得償所願好了。”
沈奕行突然垂眸一瞬不眨地盯過來,盯到祝臨星都要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他又低下頭,幾乎是虔誠地在祝臨星的唇角落下一個吻,輕聲說:“祝臨星,可是我的願望就是你。”
祝臨星猝不及防,撞見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裡滿溢的情愫,直接被這一記直球幹懵了,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他以前認為沈奕行對他是依賴多一點,又或者是小孩子對待幼時心愛的玩伴有濾鏡。但在不止一次地發現他本人和蘇淺夏糾纏不清的前提下,還是對他十分執着,或許對方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在乎自己。
原本沒有和他搞到一起之前就已經相當黏人了,現在更是一副非他不可的樣子。
被迫海王的壓力也是很大的呀。
人品都要敗光了。
祝臨星想着,等什麼時候能走完所有的劇情,和系統贖了身,以後會和對方确認關系,再好好過日子的。
他臉上重新挂起笑來,忍不住調侃道:“可以嘛,從哪裡學來的情話啊弟弟,嘴這麼甜,撩我是不是?”
沈奕行說:“跟你學的。”
“我哪有,”祝臨星矢口否認,“我很正經的。”
“嗯,相信你了。”沈奕行俯身抱他,明明長得比他還要高了,還要往他懷裡鑽,故意用仰視的視角看過來,語氣也黏乎乎的:“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哥哥,你可以實現我的願望麼?”
不得不說,這弟弟沒那麼難搞的時候,幾乎是十成十地漂亮和聽話,讓祝臨星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其實心裡還是沒底的,但祝臨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内心居然十分平靜,他拍了拍沈奕行的後背,說:“放心吧,你哥是誰啊,他超可靠的好嗎,你在家乖乖等着好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