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直升機墜毀了為什麼無人傷亡?
那個神秘的山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像是斷了線的風筝,再也無從得知了。
……再也無從得知了嗎?
等等,還有兩個人一定知道!新郎新娘!
但是新郎新娘的身份至今仍然沒有查到啊。
看到時阮晴依舊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賀讓立刻再次闆起臉來。
“時阮晴!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很危險,可能會沒命!”
“所以呢?知道了我妹妹的死可能是人為的,知道了你還在為了找到真相而奮不顧身,我就在家裡當一個縮頭烏龜?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判斷,我也可以保護我自己。”
賀讓無力地搖搖頭:“你知道嗎,周翔其實并沒有欠債。”
“……怎麼會?”
沒有欠債?那他家門口怎麼會被噴滿的讨債的紅漆?
“警方一開始也以為是讨債殺人,但是徐洋洋腦子活,特意拜托托山多留意這個案子,沒想到真有新發現。”
“周翔并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在尼隆本地也沒和什麼人有過大額的金錢往來,基本上可以排除讨債殺人。”
“不是讨債殺人?那……”
“你還不明白嗎,上了直升機的人無一幸免,周翔這種牽扯其中的人也慘遭橫死,說不準繼續調查的人會不會……”
會不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整件事充斥着神秘又危險的氣息,賀讓總能感覺到冥冥之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就是這種看不見摸不着,才最可怕,也最緻命。
不等他說完,時阮晴忽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
冬日的暖陽穿透寒冷的空氣,輕柔地撫在臉上,滲入心裡。
賀讓上一秒還冰涼的耳尖,此刻瞬間回溫,慢慢地,竟還微微發熱起來。
隔着厚重的衣服,賀讓感覺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不知是因為剛剛的焦急的争論,還是因為時阮晴這突如其來的擁抱。
懷裡,時阮晴悶悶的聲音傳來。
“讓我跟你一起吧。”
“除非你讨厭我。”
賀讓心中一軟,也擡起手緊緊抱住她。
“讓你和我一起,我怎麼能放心。”
“你忘了嗎,我有武器!”時阮晴從他懷裡鑽出來,伸出拳頭晃了晃,“你看,我有防狼神器,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解決掉一個壞人。”
賀讓被逗笑了,然後想起了什麼,又收起了笑容。
“咱們最近經曆的事,你跟那個段學長說了?”
時阮晴一愣:“隻提了一嘴,還沒具體說,人家根本就不相信穿越什麼的。”
然後又弱弱地問了一句:“……不能說嗎?”
賀讓點點頭:“不要告訴他。”
時阮晴為自己辯解:“我是想着,他認識的人多,或許能夠幫到咱們。”
“我認識的人不比他少,”賀讓挑了挑眉,“不用他幫忙。”
時阮晴狐疑地看着賀讓。
賀讓歎了口氣:“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現在大家都是朋友,無話不說有求必應的,萬一将來有一天,大家因為什麼事鬧掰了,這都能成為把柄和後患。”
雖然覺得賀讓有點小題大做,但本來就是告訴或者不告訴段冉都可以的事。
時阮晴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對了,那個周翔到底是被誰殺的?有下文了嗎?”
或許跟進一下,順藤摸瓜,有助于揭開謎底呢。
“沒有下文了,”賀讓無奈地搖了搖頭,“徐洋洋說,尼隆警方應該是不會再繼續查下去了。”
時阮晴瞪大眼睛:“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在尼隆,這種沒頭沒尾的案子太多了。”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也許是背後有神秘的力量在操控一切,警方根本就不想處理,也處理不了。”
賀讓說得怪瘆得慌的,時阮晴蹙了蹙眉。
這微表情被賀讓捕捉到,他環抱起胳膊:“所以說,你現在趕緊退出,還來得及。”
時阮晴嘴裡“七”了一聲,頭發一甩,大步往前走,邊走還邊再次朝他晃了晃拳頭:“神器在手,保障我有!”
這傻丫頭,不會真覺得這個小東西能派上什麼大用場吧?
不過看她對這防身戒指愛不釋手的樣子……
不行,他必須重新給她買一個。
***
第一次坐賀讓的車,時阮晴有點驚喜。
她的工作時常需要東奔西跑,自己不方便開車的時候經常打網約車,也經常打到烏七八糟臭氣熏天的私家車。
而賀讓的車裡比她的車還幹淨整潔,仔細一聞,還有淡淡的皂香。
時阮晴的誇獎卻讓賀讓有點不好意思:“我媽有潔癖,還暈車,她不喜歡煙味也不喜歡汽油味,其實我也并沒有多愛幹淨,隻是從小這樣習慣了。”
時阮晴笑着點點頭:“好吧,這位司機師傅,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打算拉我去哪呀?”
“……我們去盧楠家。”
“誰?”
時阮晴反應了兩秒,然後眼睛一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