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月嗤笑:“我以為,一家的繁榮昌盛,取決于其子孫是否成才,而不是去請求别人的施舍。”
老夫人不說話了,現在的郗月,她拿捏不住,強求不得。
郗月再次轉身,卻再次被二夫人抱住大腿。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秀兒吧……”
郗月俯視着二夫人說道:
“你再不放開我,你女兒可能就真的要沒命啦。”
二夫人聞言立刻收回手。
郗月這次順利離開了郗府。
她離開後,郗家客堂裡靜默了許久。
“去準備準備,明日該退婚的退婚,該說親的說親,别讓孩子們耽誤下去了。”老夫人道。
“……找什麼樣的人家?”三夫人問道。
二夫人現在一心挂在郗月秀的安危上,給家裡小郎君、小姑娘們說親之事,隻能讓三夫人去操持。
“都找門當戶對,人品端正的。”
“是。”
三夫人吐出一口氣,到底還是如了郗月容的意了。
木王府。
拓跋宏将郗月秀扔到地上,也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口,用沾滿鮮血的手掐住郗月秀的脖子,陰沉問道:
“說,郗家去裴家做什麼去了?為何你們從裴家回來後,便不認郗九了?那個喜兒到底是什麼人?”
郗月秀先是被刀挾持,吓了個半死,後來又被拓跋宏橫擱在馬背上一路帶回王府砸到地上,這一通下來,她幾乎已經被折騰掉了半條命,哪裡還聽得到拓跋宏問的是什麼?
郗月秀目光渙散,雙手本能地扒拉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張大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努力想得到一點新鮮空氣。
“你這樣掐着她,讓她怎麼說話?”一旁的木世子說道。
拓跋宏松開郗月秀,任由郗月秀再次軟倒在地上。
郗月秀趴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貪婪地呼吸着,最後伏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拓跋宏見她隻知一個勁地哭,卻一句話也不說,當即再次抽出長刀架到郗月秀脖子上。
郗月秀吓得尖叫一聲,整個人都縮了起來,眼神再度開始渙散,身體抖個不停。
木世子走過來,拿走拓跋宏手上的刀,語氣溫和地說道:
“她一個閨閣女子,早被你吓壞了,你還吓她做甚?”
說着,木世子對拓跋宏使了個眼色。
拓跋宏“哼”了一聲,走到一邊。
木世子在郗月秀身前蹲下,輕柔地拍了拍郗月秀的肩,說道:
“别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剛剛喜兒追得急,我們來不及把你放下,才順便把你也帶了回來。”
郗月秀的身子因為木世子的碰觸,不由再次向後縮了縮,抖的更厲害了。
木世子說的話,郗月秀根本沒聽得真切,她依舊陷在自己的恐懼裡,哭個不停。
木世子重重歎了口氣,招呼拓跋宏一起出了屋子,吩咐外面的奴婢:
“找個面善的媽媽,去裡面安慰照顧。”
“是。”奴婢領命離開。
拓跋宏:“世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木世子:“女子嘛,隻吓唬是不行的。把人吓出個好歹來,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這時,奴婢已經領着一個長相慈祥和善的媽媽走了過來。
木世子指了指裡面,吩咐道:“溫和些。”
“是,世子。”那媽媽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
過了好一陣子,裡面的哭聲漸小,那媽媽開門出來,“世子,奴婢能否叫熱水和吃食過來?”
木世子點了點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熱水和吃食被送進屋裡,裡面再沒有哭聲傳來。
半個時辰後,那媽媽打開房門,對着木世子點了點頭。
木世子帶着已經包紮好傷口的拓跋宏走進屋。
換了一身幹淨衣裙的郗月秀看見拓跋宏,驚叫出聲,抓住那媽媽擋在自己身前。
木世子見狀示意拓跋宏出去,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
郗月秀緊緊攥着那個媽媽,不讓她離開自己。
木世子笑了笑,沒讓那媽媽離開,隻坐在離郗月秀稍遠的地方,聲音輕柔地說道:
“七姑娘别怕,我們真的不會傷害你。你是溫五公子未來的娘子,看在溫司空的面子上,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郗月秀見木世子表情溫和,又想到溫家,稍稍放下心來,聲音如蚊蠅般問道:
“你能……能放我回家嗎?”
木世子笑意更濃,說道: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七姑娘,問完就送七姑娘回家。”
郗月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