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接受不了醜陋的特波疣豬把鼻子插進淤泥裡拱來拱去的模樣。

斯内普揣着手輕嗤：“就這種程度都受不了，還報名？”

莉莉則是仔細地做着手中的筆記，眼睛幾乎都要長到本子上了。她聽得十分入迷，越記越靠前，幾乎是甩開了身後的三位朋友。

“有沒有人說過你和特波疣豬長得很像？”多蘿西咽了咽口水後反擊道。

瑟西利娅扶着多蘿西的背，“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可以去旁邊休息。”

斯内普對這堂課沒什麼感覺，他完全是為了莉莉才選的。因此他也同意和瑟西利娅二人一起退到外圍。

凱特爾伯恩教授還在講解着特波疣豬的生活習性，而遠離擁擠的人群後空氣則顯得流通多了。

多蘿西靠着瑟西利娅暈暈乎乎地說：“利娅，為什麼我鼻子裡全是那隻特波疣豬的臭味？我們真的退出去了嗎？”

瑟西利娅也發現她們的周圍緩緩散發出一股臭味，并且逐漸變得濃郁。

她用手指抵住鼻尖，搜尋起氣味的源頭。

這并不是疣豬身上的味道，但與之相比更加具有攻擊性和令人反胃。

見她們将目光逐漸轉到自己身上，斯内普感覺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他憤怒地掏出魔杖沖着瑟西利娅，懷疑二人是在拿他取笑。

但很快他也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濃烈的臭味從斯内普的巫師袍上竄出來！倘若多蘿西站得再近些，她又該忍不住嘔吐了。

等徹底反應過來後，斯内普憤憤地将外袍脫下來丢到地上，頭卻偏向了詹姆斯等人所在的方位。

“波特！！”他低聲嘶吼道，羞惱使斯内普忍不住渾身顫抖。

同一時間裡，劫道者們依舊沒能解決内讧。

盧平整理了一下被詹姆斯拽歪的衣領：“……你無權決定我和誰交朋友，詹姆斯。”

“梅林的長筒襪！”詹姆斯急躁地抓了抓頭發，欲言又止：“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幫你！！”

他求助似地看向西裡斯，實在拿不準到底要不要把這個驚天大秘密告訴盧平。

萬一告訴後，盧平受不了打擊，整天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的話，他該多麼自責！

“月亮臉，這次我站詹姆斯。”深知其中隐情的西裡斯無奈地說。

盧平苦笑：“你哪次沒站在他那邊？”

再密不可分的四人組，盧平也始終能感受到，詹姆斯和西裡斯之間的兄弟情，即便是自己，也無法替代。

“聽着，我并不想卷入其中。”西裡斯蹙眉，“但确實是你不對。”

“希爾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詹姆斯已經在她那裡吃過無數次虧了！他真的隻是想保護你而已。”

“什麼都不讓我知曉，這算什麼兄弟？什麼保護？”盧平想起了那次在禮堂用餐時，詹姆斯和西裡斯遮遮掩掩的手帕，眼神一黯，“你們也有自己的秘密。”

“兄弟們，臭彈——？”彼得踮起腳，興沖沖地指着人群外正在脫外袍的斯内普喊到。

“彼得，拜托你至少能安靜一會嗎？”

西裡斯不耐煩的話語如一盆冷水，将彼得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彼得縮了縮手指，默默地矮了下去。

沒人注意到他之後去了哪裡。

“很好，如你所願！”詹姆斯感覺自己的良苦用心根本不值，于是他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她都知道了！月圓之夜！禁林！她聖誕節在我家作客時就暴露了！可我一直忍着不敢告訴你！”

盧平有一瞬間的站不穩。

他啞着嗓音問：“你怎麼能證明呢？”

詹姆斯垂頭喪氣地拿出那條未曾和盧平展示過的手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沒人再去管他為什麼将它随身攜帶着了。

“我核對過手帕上的圖案，和你那條挂墜上的一模一樣——那是希爾家的徽紋。”

西裡斯用憐憫的眼神投向盧平，“堅持住，兄弟。我們永遠在你身邊。”

“她不會告密的……總之不會。”詹姆斯别扭地嘟囔着，肯定的語氣好比是在為瑟西利娅做擔保，又擔心大家真的會因此讨厭她。

“我當然知道……”盧平像在自言自語。

隻需片刻，他就能馬上回憶起小羊排的香醇。原來在廚房相遇那晚，就已經不是和她第一次單獨打交道了。

她見過了他最狼狽的模樣，卻體貼地、不留姓名地，為他這個陌生人保留了兩次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