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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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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話令斯内普眉頭擰起,就在他忍不住發火的前一秒,少女猛得把手裡的花籃挂到閣樓的門把手上,飛速地說:“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擾您了。這些花送給您,不要嫌棄哦,我明天帶更好的過來。”

她一邊說,一邊噌噌噌跑下樓梯,一路還不忘背過身來和他揮手作别。

圓圓的落日夾在兩棟鋼筋水泥之間,被遮擋住大半的光輝。愛麗絲逐日而去,輕盈得像一隻蝴蝶。

斯内普感覺自己像一支啞火的爆竹,空有一身能量卻發不出丁點威力。他回過頭,看到少女留下的花籃,呼吸微滞。

潔白的百合在微風中搖曳,瓣尖上還沾染着剛剛摔在地上蹭到的泥土,讓斯内普想起再見不到面的故人。

不會有更好的了。

他很快恢複如常,打開門,走進閣樓,帶着花一起。

第二天,斯内普家在買飯的回家路上遇見愛麗絲。

“晚上好,斯内普先生。您吃過晚飯了嗎?”

愛麗絲一邊問,一邊把手伸進花籃。

斯内普的視線慢悠悠跟着愛麗絲的動作劃向花籃,語氣中帶着些看好戲的意味:“吃過了。”

愛麗絲臉上笑容不減:“那來份飯後甜點吧?”

她從花籃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紙盒,斯内普沒接。

愛麗絲見狀,推銷起來:“純手工制作哦,吃過的都說好吃。”

斯内普依舊不接:“你等一下。”

說完,他匆匆上樓,打算把昨天的花籃拿下去還給她,誰知道再次開門的時候,愛麗絲就站在外面,正小心翼翼把手裡的花籃往門把手上挂,甜點紙盒被她放回花籃裡,壓彎了一衆花枝。

見到門突然打開,愛麗絲沒有被逮到的局促,徑直把挂到一半的花籃拿下來推進斯内普懷裡:“這些花都是我精心挑選的,開得可好了,送給您。”

說完便狂奔下樓,再次留給斯内普一個落日餘晖的下背影。

斯内普左手一隻“空”籃子,右手一隻花籃子,看了一會兒蹁跹遠去的身影,返回房間,随手将花籃疊起來放到靠近門口的空地上。

閣樓的空間很小,家具隻擺得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兩個立櫃。其中一隻立櫃的頂上還橫着一隻行李箱,另一隻頂上一枝花枝舒展的單頭白百合,插在纖塵不染的玻璃燒瓶裡,像一隻孤傲的鶴。立櫃和行李箱都被斯内普施了空間魔法,容量是看上去的五倍。行李箱用來放衣物和床上用品。行李箱下面的立櫃用來放書籍和其他雜物,旁邊的立櫃用來儲存各種魔藥原料和藥劑。

閣樓唯一的桌子上擺放着各種儀器,正中央的坩埚裡一片焦黑,是通宵實驗還沒來得及清理一新的失敗品。試管裡正咕噜噜冒着粉色泡泡的溶液,是正在培養的發光杆菌。石缽裡滴溜溜打轉的,是已經稱重完還沒來得及研磨的蝸牛眼珠。

斯内普很快投身到新一輪的實驗中,直到新一輪的爆炸響起,才從桌案中擡起頭,發現又熬了一個通宵。

起身太快,眼前一黑,不小心踢到花籃,裡面的甜點盒摔了出來。

斯内普猶豫片刻,拿起甜點盒,打開。

裡面是一塊芝士蛋糕,摔得有些變形了,本該點綴在蛋糕抹面上的切片水果擠壓在奶油之間。

斯内普用了幾個小魔咒得出蛋糕無毒可食用的結論,拆下用膠帶貼在紙盒底部的金屬小勺挖了一口放進嘴裡。濃郁的奶味混合着些許檸檬清香在口腔裡彌漫開,萦繞上鼻腔。

味道居然不錯。

三兩口将蛋糕吃完,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一下嘴,困意上湧,斯内普努力撐開酸脹的眼睛看向窗外,太陽即将從地平線下躍起,一摸紅印挂在雲霞上,隐晦得藏在兩棟高樓之間。

兩天沒睡了,現在休息一下也未嘗不可,反正實驗是做不完的,下一次也不一定成功。

斯内普将魔杖一揮,所有儀器被清理一新,整齊地靠邊擺放。他繼續揮動魔杖給自己也清理一新。

走到牆邊的小床上躺倒,拉上被單。

真的不是從蛋糕店裡買來的嗎?和記憶裡的那個蛋糕感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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